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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不起来吗,他把命保到了吧。”李茂盛干活闹,高矮不干。
“算了,算了,不他两块一样的。”孙大贵也在侧边劝解道,“年轻人不懂事,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等我们把事情整煞搁了,慢慢个儿找他摆牌子。”李茂盛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怪得搞出来了,怯生他装疯迷像。”
“我估计,当时的情况可能有点复杂。”王铁匠说,“你想吧,飞花渡好久没有来过军兵了,一下子看到军兵,肯定忙人无计。”
“逋儿迸。啥子忙人无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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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啭:1指出缺点或说坏话;2找理由让别人请吃。2歘啥子:干什么。3滑脱:跑脱。4刁出来:抓出来。5嚎盘:发脾气。6撩子:1专门;2故意,但有捉弄的意思。7娘名堂:什么名堂。
李茂盛壳儿冲1,咚声又来了。
“十几头的时候,我才教过他。大上燕天,对,是大上燕天。我又给他说,军兵好久没有来过了,要注意到啊。他说晓得,牙子都吃黄了,连这些事情得懂不起嚯。教不来呗,龟儿子啥子事都打懒条。”
“李大爷,事情没有整清楚。”王铁匠说,“嫑终终2怪谭木匠。”
“你咋勾子嘴哦?怪冯水生你们不干,怪谭木匠你们也不干。不而怪我?”李茂盛轰声毛了,“怪我里长跨杆了,保护不了大家是不?这话也说得过去,要是我还当到里长,敢说,流沙堰就不会像今天这块样子。”
“李大爷息怒,李大爷息怒。”李茂盛在郭家屋头发猫儿威,张端公赶紧把他拍到。“我们不怪李大爷,我们不怪李大爷。这是自不小心,自不小心。”
“这是在郭老爷屋头,我不好发火得。”李茂盛吼着道,“如果是在外前,老子不他闹块三街才怪。”
“郭老爷,喝水不?”周大爷见李茂盛牛逼哄哄,乱提虚劲,而郭员外又一点不想听,便贴近郭员外耳朵说,“我给你倒杯热水来嚯。”
“不喝。”郭员外摆着头说,“不喝。”
“纵块起,张大姑爷把李大爷、王铁匠陪好。”孙大贵说,“我们把郭老爷扶到床上去。”
“算求了。”李茂盛见孙大贵想把郭员外渡起走,慌忙说道,“我们一满都进去,多陪郭老爷摆合儿龙门阵。”
李茂盛把郭员外柳到3不放,大家就不好再提进房圈的事了。
“说句老实话,正当把我弄死了,还啥子事都没得。”郭员外哭着道,“可偏偏整到儿子身上去……还有我那块儿媳妇儿,她还是大肚皮哩……”
“呀喂喃,你们媳妇儿还是大肚皮呀?”李茂盛装得飞像,颈项一缩假过事又是一惊。“所以说呀,你我几个侧边人,随便咋个儿都体会不到郭老爷的心情。”
“龟儿子些,太坏了吧。”王铁匠见郭员外气得不成样子,咬牙切齿说道,“斗毛了,我叫撩便遇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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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壳儿冲:好说白话。2终终:全,尽。3柳到:扭到,赖着,纠缠的意思。
“你看,人家王铁匠才真的是个男子汉哩。”李茂盛说,“最起码,他敢说几句大话。”
“大话?我才给你大话哩。”王铁匠本身气愤,加上李茂盛把高帽子给他起1,说话满起刚声。“兴纵块起来,是要跟他们拼吧。”
“对,”李茂盛督起2王铁匠说,“拼。”
“枉自,鸡蛋咋碰得赢石头嘛?”张端公把调子降了下来,“你去,只有吃搁起3。等天老爷收拾他们,几爷子总有一天要吃满吧。”
“你这块老东西,枉自把男儿汉变,逮到就打缩脚捶。”李茂盛狠声莽气说道,“这是几条人命哦,我们的命浪么不值钱呀?弄不赢就不弄,不而干遭?”
“李大爷。”张端公把脸一码,说,“嫑支瞎子跳岩了。”
“啥子咹?支瞎子跳岩?”李茂盛轰声站起身来,“爬啊。张端公,我才来才好一期期儿吧,打我官腔都干几另了。你们当真是亲戚,你就不得了了。等老子搭转4了,我叫得郭老爷出口怨气。”
“李大爷的话,”张端公说,“老母猪的胯5。”
“张端公,你硬是宝特唐6呐。”李茂盛又在大腿上使劲一巴掌,“尽说些二假良话7,就再都没有说,唉,咋个儿帮郭老爷想点办法,把这船撑过去。”
李茂盛骂张端公,张端公心头也是气鼓气涨的。
“不看大家都是搞惯的人些,那气给你愤弹8了。”李茂盛气腾了,“撵山9没得你,短欠10就有你,尽当歉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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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起:戴起。2督起:怂恿煽风点火。3吃搁起:吃亏,挨起。4搭转:翻身。5胯:读喀。6宝特唐:傻子。7二假良话:让人心里不爽的话。8愤弹,打燃火:发火。9撵山:干事。10短欠:揭短。歉耳子:假精灵。
b:普通
临近中午,李茂盛听到了郭公子遇害的消息。
但有多种说法,让他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慌慌忙忙吃了几口冷饭,把隔壁邻居王铁匠喊起,一趟跑到了郭家来。
两人走拢郭家大门口,郭公子夫妇刚好出殡走了。李茂盛贼眉鼠眼看了看,地上果然撒有纸钱。于是喊道:“王铁匠!”
李茂盛喊话的同时,把脑袋瓜儿往大门方向一摔,做了个敲门的暗示。王铁匠老实,立即上前,把门敲得嘭嘭直响。
在郭家后房的草屋里,张端公、周大爷、孙大贵正围在地铺旁边,陪着郭员外。忽然,他们隐隐约约听见了敲门声。张端公唰声抓起被盖,把郭员外盖在被盖里头,周大爷和孙大贵随即撒些谷草在表面上。然后,三人迅速钻到旁边的谷草里面去,藏了起来。
敲门声虽然急促,但有节奏。周大爷问:“是不是把墓地里去的乡亲们回来了?”
孙大贵说:“不像。我们说好的,到后面来呐喊,不敲门。再说,他们也没有这么快,我算过时间,还够等哩。”
张端公说:“那,会不会把他们吓回来了呢?”
“既然搞不清楚,”孙大贵把眼睛一挤,说,“哪个出去看一下么?”
“那……”尽管张端公也很害怕,但他毕竟是半边主人家,便硬起头皮说道,“我去吧。”
“你一个人?”孙大贵又出花点子说道,“要不,喊周……”
“对哇,”张端公说,“周大爷跟我一路去。”
周大爷被点到了,用细微的声音说:“好吧。”周大爷刨开谷草,站起身来,陡然想起了冯水生,“唉,想起来了,冯水生在门口嘛。”
“没有,他在床上蒙头睡觉。”张端公说,“说是身体还没有恢复。”
“就恢复也等于零。”孙大贵说,“早就吓憨了。”
“是不是哦?”周大爷齆声齆气说,“那么不经吓嗦?”
张端公和周大爷轻手轻脚,出了草屋门。
“灵活点嚯,别死板板的。”张端公说,“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就跳到沁水茅坑里面去躲起来。”
“反正我……”周大爷说,“跟到大哥走,不会栽跟斗。”
两人走拢大门口,先在柱头后面观察一番,张端公才胆怯胆怯地走上前去。当他刚要靠近大门的时候,大门嘭嘭嘭嘭震动起来。张端公顿时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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