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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皇后刚从撷芳殿回来,这会正坐在榻上,任由素练用薄荷油给她按摩太阳穴。
素练轻轻按摩着:“刚刚永链阿哥背书真是流畅,奴婢听着,永链阿哥读书上都快赶上大阿哥了。”
皇后微闭着眼睛:“他是嫡子,必须是最优秀的,好不容易现在勉强赶上永璜的进度,没想到又要来一个贵子。”
素练低声道:“娘娘既然如此担心,不如……”
皇后马上道:“不行,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而且还有太后。贵子出在白蕊姬肚子里倒是正好,本宫担心的是皇上居然让贵妃抚养……”
素练劝道:“奴婢也正是担心贵妃把那孩子的心养大了,加上贵妃的家世帮衬,娘娘不得不防……而且白答应被皇上那般厌弃,伤心小产也是有的。”
皇后神情犹豫:“要是被查出来,本宫这个皇后,怕是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想到皇上和太后对峙的场景,皇后隐约觉得皇上有些变了,她又想起乾清宫那日,最后拒绝道:“算了,万一呢,万一是个公主,咱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素练欲言又止,还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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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不用去请安,高晞月每日睡到自然醒,因为是说扭到脚也不能出门,所以用过膳,高晞月也只懒懒的躺在榻上翻些评本。
这个时代的评本种类多又精,不仅有才子佳人,也有神话精怪,各种演义,而且很多都是精本,情节曲折多变,有时高晞月看的都撂不开手。
正看着,嘉贵人金玉妍登门了。
她一进来就先请安又道:“嫔妾这有两根玉氏山参,品相极好,特来献给贵妃。”
高晞月招手让她坐下:“我哪里还需要山参了,抹些药油歇息几日就好了。”
金玉妍笑道:“那嫔妾就放心了,不仅是嫔妾,皇后娘娘也一直挂心着您呢。”
高晞月客气两句,金玉妍便小声道:“娘娘,嫔妾一来是看望您,二来也是提醒您一句,那白答应回去后就一直哭闹,听说叫了好几次太医,而且她现在只是答应,又被皇上当众……内务府怕是照顾不周,嫔妾也是担心白答应养不好胎,您看派人去照顾些,白答应养好身子,孩子才会健康。”
高晞月都快忘了这回事了,她看向茉心:“你带些补品去,也敲打下宫人,让他们不要苛待了。”
茉心应声就出去了。
金玉妍就露出笑来,很是松口气的模样:“既如此,嫔妾就先恭喜娘娘喜得贵子了。”
高晞月叫星璇去收拾些布料首饰:“宫里哪个皇嗣不金贵?说来还得多谢你提醒,我这还有些好布料,你带回去裁两身衣裳吧。”
金玉妍谢过,陪着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回启祥宫的路上,金玉妍瞥了一眼后面的托盘:“贞淑你看承乾宫的摆设了吗?样样精致,比长春宫都要华丽……这连随手赏人都用的是香云纱。”
贞淑也是叹道:“主儿在这宫中容貌可谓数一数二,便是贵妃也可一较高下。在潜邸主儿明明也很受宠,可进宫后也不知是怎么了,皇上不再眷顾,哪怕主儿使尽手段也无用。”
金玉妍扭着帕子:“是啊,潜邸里为了得到福晋信任,我才一直喝着避子汤,可谁想到……不行,为了帮上世子,普通阿哥还不够,长子和嫡子都有了,贵子必须由我来生!”
贞淑眼里满是坚定:“奴婢一定全力帮助主儿。”
金玉妍笑着拍拍她的手,两人相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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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半个月过去,高晞月也得去请安了。
因为高晞月‘受伤’的事,皇上这段日子只去了承乾宫,赏赐更是日日不断,谁不知道贵妃是装的,可皇上这般宠爱,加上还有贵子一事,嫔妃每日请安都要酸上两句。
这见了正主却没人吱声了,毕竟满宫上下,除了皇后,其他嫔妃面对贵妃毫无底气,就算是如懿,没了那份恩宠,在贵妃面前,也就剩个姓还看的过去了。
高晞月坐在皇后下首第一位上,跟皇后表演了一番后妃同心的戏码。
结束请安高晞月去逛了逛园子,还碰见了如懿。
她还是带着阿箬,好像正往城墙那边去,见到高晞月一脸倔强的请安,把高晞月弄得莫名其妙。
高晞月叫起,顺口问道:“娴妃这是哪儿啊?”
如懿微仰着下巴:“去城楼上。”如懿看着贵妃:“贵妃不知道吧,臣妾第一次听墙头马上就是和皇上一起听的,那时臣妾偷跑到城楼上看风景,后来没过多久,皇上就在城墙上……”
高晞月打断道:“别再本宫耳边念了,你和皇上那点事,阿箬在王府就传遍了,早不新鲜了。本宫看阿箬的规矩……恩?阿箬怎么了?”
阿箬跟在如懿身后,垂着头,肩膀却有些一高一低,看着难免不协调。
如懿不满贵妃打断她,嘴里冷淡道:“阿箬是臣妾的婢女,不劳贵妃挂心,臣妾告退。”
等她带着人走了,高晞月才看出来,阿箬腿好像有了些问题。
茉心道:“阿箬之前被打了板子伤都没好,就要每日行两个时辰的板著之刑,娴妃又不受宠,估计没请什么好太医,几个月下来,阿箬就变成这样了。”
这边的主仆虽没有大声说话,走远的阿箬却知道她们一定在说自己的腿。
其实惢心走之前她还是养的挺好的,那会娴妃也不叫她伺候还叫了太医给她医治,虽然要受罚,但也只感觉丢了面子,为了保持在翊坤宫的地位,所以才更加变本加厉对惢心。
可谁知道,嘲讽惢心的几句话竟让惢心被赶去了行宫,阿箬刚开始还庆幸没有牵连到她,第一次觉得惢心还算顺眼,一人抗下了所有事。
娴妃见惢心走了,就让阿箬去伺候,她伤好大半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了,可没想到这样过了几天她就发现有一条腿使力要更用力些,开始她没当回事,直到被底下的小宫女指出来,才着急的请娴妃帮她叫个太医。
娴妃不受宠,也很少打赏,来的年轻太医脸色也不好看,开了方子就走了。阿箬再是不忿,也知道自己只是娴妃的陪嫁,娴妃都没什么体面,更何况她宫里下人。
阿箬吃了半个月药反而更严重了,忙又求了娴妃,娴妃这才拿了银子请了个老太医,老太医却说,这腿本不该恶化到这般,应该是吃错了药,或者没有好好医治,现在再治也恢复不到常人模样了。
阿箬宛若遭受了晴天霹雳,这么大的缺陷,她别说是皇上的嫔妃了,怕是连个好点的人家都进不去了……她马上就要去找上次那个太医,那江太医却只冷淡说药没错就把她赶走了。
阿箬想求娴妃做主,狠狠处罚那太医,却知道如今的娴妃根本办不到。腿又成了这般,阿箬都要疯魔了。
可娴妃此时却来淡淡的安慰她,说什么女子外形容貌都是其次,只要两心相许,嫁个平民人家,粗茶淡饭也是人间幸事。
阿箬却只觉她在放屁!娴妃说的这般轻巧,不过是因为她腿是好的,已经是天子嫔妃得享尊荣,才假惺惺的这么的说,要真觉得粗茶淡饭好,怎么不把自己的菜例分给下面人?
没有为她打点请个好的太医,不顾她伤未好就叫她去伺候,连个末等太医都处罚不了,现在又风轻云淡的说些可笑的话……
阿箬被压制的恨意瞬间全部涌上心头,她彻底恨上了这个她跟随已久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