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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臧野无耻地点点头，“不错，还挺聪明，来的确实不是朋友，是我妈。”
尽管霍青早有准备，但听到他如此大方的承认，还是忍不住胸口一窒。
“我跟你去接人，你不怕你妈妈误会吗？”
“不怕，”臧野坦然道：“我已经解释过了。”
霍青怀疑地看向他，“你已经跟她说了？”
“当然，”臧野说：“我连你的名字都告诉她了，她特别开心，说终于不用跟我没话找话聊了，还说你们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对了，我说我们是同事，经常会在一起工作，到时你可以跟她一起吐槽我，我相信你们在这方面一定会很聊得来。”
霍青见臧野如此认真地嘱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想到真要见他妈妈，她竟感觉有些紧张，连手心都开始微微冒汗。
霍青缓慢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注意力拉回，重新回到案子上，“那这个案子还要继续查吗？”
毕竟从已有监控里看，两人都是自杀，而且又是情人关系，看这架势十有八九是两人相约去殉情，案件脉络清晰，按常理来看，基本已经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
臧野把车停在楼前，两人一起下车。
“先问问再说吧。”他说。
。
“你老婆半夜从家里跑出来，一夜未归，你不担心吗？”沈杰看着面前长相老实的男人，没将话说得太直白，虽然警方已经从女方家属那面了解了吴月娇跟许勇辉的关系，但毕竟不是审讯只是问询，还是要照顾下家属情绪的。
“我给她打电话了，但她不接，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郭亮声音里还带着哭过的鼻音。
“所以，你是不知道你老婆和许勇辉的事了？”沈杰只能提醒道。
“我……”郭亮将头几乎埋到胸口，良久才喃喃地回道：“我知道。”
“那昨晚她出门见许勇辉你知道吗？”沈杰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不……算是知道吧。”
“‘算’是什么意思？”沈杰皱眉。
“她那个点出门，除了去找大辉，也干不了别的了。”郭亮抬起头，脸上有明显的愤怒闪过，“她昨晚就是故意跟我吵架，好有借口去偷人，我没忍住，还是着了她的道，跟她吵了起来，她走时连钥匙都没拿，只拿手机就出门了，她压根没打算回来！”
“你们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她要离婚，说要净身出户，我不同意，就吵了起来。”
“为什么要离婚呢？”
“她跟大辉好了嘛！她想跟大辉过。”
“在跟许勇辉好之前，她没跟你提过离婚？”
“没有，当时我们过得挺好。”
沈杰问了半天，终于感觉出不对劲了，这个郭亮说的话并不像他长得那么老实。
刚开始他应该是想装作对老婆的外遇不知情的样子，所以一口否定了他不知道吴月娇去哪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改了主意，当他问完他知不知道吴月娇跟许勇辉的事后，再问他知不知道他老婆去哪的时候，他就改口了。
这人好像想完全扮演成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对事情发生的原因要么回避，要么绝口不提，只说最后结果，他在跟他绕圈子。
沈杰借口出去拿水，将臧野从信息部薅了出来。
“这么快就问完了？”臧野将门关上，从兜里摸出两根烟，扔给沈杰一根。
“怎么可能？”沈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烟，“这个郭亮，要不你亲自去会会？”
臧野在冥蓝的烟雾中与沈杰对视，凭借两人多年合作的默契，他不用问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郭亮有猫腻，很可能隐瞒了什么，沈杰自己问不出来。
“行，”臧野眯了眯眼睛，“你先回去，随便跟他聊点什么，我去趟郑飞那，我估计吴月娇爸妈和她姐那也快问完了，我先去了解下情况。”
沈杰了然地点点头，他对臧野做事的习惯很了解，他从来不会因为案情简单或者被询问的人不重要就敷衍了事，尽管大多数时候看起来他行事有些随意，但其实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臧野拿着郑飞整理完的问询笔录看了十分钟，期间有新来的实习警给他送来两份盒饭和两瓶酸奶，他只拿了其中一份，将另一个袋子又还给来送饭的小孩，“把这份送去法医中心，给霍法医。”
实习警抱着盒饭目送他离开，等人走出视线才反应过来，他压根不知道谁是霍法医。
霍青一到法医中心就被纪主任抓去整理尸检报告，她工作起来忘了时间，去打饭的刘致远压根不知道她也在办公室，打饭时就没算她的人头。
等她捂着空虚的胃去会议室时，一群法医正围着小会议桌吃得正香。
“师父？”刘致远有些惊讶，“你不是晚上值班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我早就过来了，”霍青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纠结这个，直接问道：“还有多的盒饭没？”
听她一问，大家都默契地看向会议桌中间空荡荡的位置，刘致远无比愧疚道：“没了。”
霍青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你们吃，我去食堂看一眼。”
刘致远连忙叫住她，“师父你别去了，我打的这是最后几份，我刚才从食堂出来时，里面灯都关了，那个……要不你先等一会，我打个电话，让对面的蜀地小厨送份盖浇饭过来？”
“别麻烦了，不用了，”霍青说：“我办公室还有自热锅，我回去弄一个，你快吃吧，一会还有事呢。”
她话音刚撂，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在门边响起，“那个……你们好，打扰了，请问谁是霍法医啊？”
霍青看着完全陌生的年轻面孔，有些犹豫地，“……我就是，请问你是？”
“太好了，”实习警将门彻底推开，把身后的袋子拎到前面来递给霍青，“这是臧队让我给您送的。”
“给我？什么啊？”霍青有些意外地接过袋子，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食堂的盒饭和酸奶，顿时就疑惑了，他怎么知道她今天没捞到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