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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拜见皇后娘娘，拜见耀阳公主。”
沈府这边，陆清宁对婉嫔即将要做的事情一无所知，跟沈长卿商讨完正事后，他们夫妻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一个晚上眨眼即过。
翌日，陆清宁起了个大早，她简单地用了个早膳，就带着云雀和云鹤马不停蹄地朝皇宫赶了过去。
说来也是巧了，她抵达坤宁宫的时候，耀阳公主也在那里。
于是，陆清宁就跪在地上，同时给她们两个行礼。
“哎哟，这才过了几天啊，你的老毛病怎么就又犯了？”
见她进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皇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赶紧走到她身边，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本宫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本宫的坤宁宫里没有不干不净的人，在这里，你可以不用时刻保持着臣子的谦卑，就算你一不小心做了不得体的人，也没人怪你。”
“娘娘爱重臣妇，臣妇感激涕零，不过……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臣妇可不是恃宠而骄的人。”
陆清宁看了眼皇后放在她手臂上的手，沉吟许久，才挤出了一个有点牵强的笑容。
“清宁，你怎么了？”
皇后一眼就发现她状态不对，她目光一沉，立马屏退了周围的下人，将她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本宫瞧着你气色不太好？”
“清宁，你是不是在担心瑾儿和瑶儿？”
耀阳公主矮身坐到陆清宁身边，脸上满是关切：“那两个小家伙病得很重？你们府上的那个柳神医治不好了他们？”
“什么？瑾儿和瑶儿生病了？”
皇后脸色大变，赶紧重重地拍了耀阳公主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本宫？”
“母后，儿臣冤枉啊，儿臣也没想到瑾儿他们病得如此严重啊，儿臣以为他们就是感染了风寒，沈府中有来自药王谷的神医，那神医定然能治好他们。”
耀阳公主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一边跟皇后告饶，一边抓紧了陆清宁的衣袖。
“话又说回来了，清宁，你今天进宫，是来替瑾儿他们请太医的吗？你真是糊涂，这点小事，哪儿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这样，你回去照顾瑾儿他们，我去太医院一趟，我跟你保证，我一定把所有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到沈府去。”
“不用了。”
陆清宁能感觉得出来，皇后和耀阳公主是打心眼里关心她以及沈瑾两兄妹，她心头一暖，对她们的猜忌瞬间消失了大半。
“娘娘，公主，你们别折腾太医，瑾儿他们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太子成婚那日，臣妇会带着他们来沾太子殿下的喜气的。”
“瑾儿他们病得不重？你确定？”
皇后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似乎是在研究她有没有嘴硬强撑。
“臣妇非常确定。”
陆清宁挽住了她和耀阳公主的胳膊，轻笑着转移了话题：“娘娘，公主，其实臣妇今天之所以会进宫，是因为臣妇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们。”
“你有事要跟本宫？”
皇后歪了下脑袋，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耀阳公主却一下子就听出了陆清宁的未尽之语。
她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松开了陆清宁的胳膊：“清宁，你要问的事情，是不是跟万宝珠有关？”
“是。”
陆清宁爽快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公主，瞧您这样子……你和娘娘确实有事情瞒着臣妇啊。”
“我和母后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耀阳公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纠结半晌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所有陆清宁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好吧，我承认，万宝珠不是被婉嫔送到华阳房间的，伪造五皇子的笔迹，写信约万宝珠去相国寺的人是我和母后！”
“清宁，一开始，我和母后不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怕你心慈手软，不舍得让万宝珠受苦。”
“后来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嘛，我当时就想着，我可以将真相对你和盘托出了，如果你生气，我可以跟你道歉。”
“但我还没想好如果跟你开口，你就将算计万宝珠这件事，算到婉嫔身上去了，再之后，我们又一起进了宫，在父皇面前演了一场大戏。”
“等我们从尚书房出来，我们又先后遇到了三宝和那个替你家管家传信的小太监，我根本没机会跟你坦白我和母后背着你做了什么。”
这……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昨天她好像确实一直在找机会跟她说话，但她身边的麻烦，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她实在没能力吸引她的注意力。
陆清宁抿着嘴盯着耀阳公主看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
“殿下，您和娘娘都小瞧臣妇了，臣妇虽然不喜欢算计无辜的人，但到了关键的时刻，臣妇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清宁，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和母后一早就告知你，我们要对付万宝珠，你也不会劝阻我们？”
耀阳公主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都蒙了。
如果她不介意拉万宝珠入局，那她和皇后想方设法地欺瞒她，是在做什么啊？
“清宁，你……你刚刚说的都是认真的吗？”
皇后咬紧了下唇，神情也有些复杂。
“当然是认真的。”
陆清宁坐直身子，郑重其事地请求她和耀阳公主。
“娘娘，公主殿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直接将你们的真实想法告诉臣妇好吗？你们背着臣妇，改变臣妇的计划，会让臣妇很不安！”
“臣妇斗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娘娘，臣妇和臣妇夫君拿真心待您，太子，还有耀阳公主，臣妇希望你们也能真心待我们夫妻。”
真心换真心？
这样的君臣关系，真的存在吗？
皇后目光沉沉地跟陆清宁对视，良久后，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陆清宁和沈长卿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她和太子是有良心的主君，她怎么舍得让他们输？
“好，本宫给你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