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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绝望无助时,总习惯求助于神佛。
某天国公爷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遇到了一个江湖道士,拉着他的手,神神叨叨地说,国公府还会有一场大劫,让他赶紧找一个壬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辰时三刻出生的女子,去给世子爷冲喜,或许有机会同时化解这两场劫难。
回到家后,国公爷越想越害怕,立即让人去寻找这样一名女子,于是便找到了沈若芙。
后来沈若芙与江辞年的事被发现,国公爷大发雷霆,命人去调查那道士,才发现他就是个专门骗人钱财的江湖骗子,什么壬戌年出生的女子,都是他随口胡诌的。
结果误打误撞找到沈若芙,竟真的给国公府引来了一“劫”。
要是她能想办法阻止世子去浙江就好了,这样两人都能逃过一劫。
这个想法刚从沈若芙脑海里冒出来,她便觉得太过荒谬了。
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干涉得了朝堂政事?
而且就算这次世子躲过去了,那下一次呢?
沈若芙思来想去,决定暂且放下此事,尚未到来的事,忧心太多也没有用。
……
父亲的身体刚好转一点点,就闹着要纳妾,还为此写了信给三叔,让他帮忙挑选。
信中还特意提到要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年纪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样貌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体要足够好。
当然品行也得是上佳的,要温良恭顺,三从四德,万不能是爱惹是生非的性子。
沈若芙知道,父亲这是想再生一个儿子。
毕竟他对沈见青从小几乎可以用刻薄两个字来形容,如今突然发现苏昱衡不是亲生的,不免开始担忧自己老了没人照顾,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多生一两个儿子傍身。
对于父亲目前的身体,还能不能生出健康的儿子,沈若芙深表怀疑,也就任由他去了。
再者,新人进门,也能说明父亲对苏妙莹彻底断了情分。
三老爷沈长文向来听二哥的话,不过短短几日,就给二哥选好了人。
这姑娘名唤方芸,今年刚满二十岁,小家碧玉的长相,是一个私塾先生的庶女。早年因为父母亲相继去世,守丧耽误了好几年,才拖到二十还没出嫁。
前阵子,方芸的叔父突然告诉她,她年纪大了,不好说亲,想送她去给一位官老爷做妾。
她听说这位官老爷已娶过两任夫人,还生了五个孩子,原以为会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心里很不情愿,又不敢得罪叔父,偷偷哭了一晚上。
今日一见,才发现是个十分俊朗的中年男子,相看时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只是站在五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很有风度。
心里的不安一下就烟消云散,被满满的羞涩取而代之。
沈长渭很多年没和年轻姑娘打交道了,来前特意沐浴更衣了一番,身上散发着胰子的清香。他的目光落在方芸脸上,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柔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芸娘低着头,答道:“回老爷,小女名唤方芸,家里人都叫我芸娘。”
“芸娘……好名字。”沈长渭朝她笑了一下。
恰好此时芸娘抬起头来,两人对上目光,一个看见对方眼中的笑意,一个看见了一张如花似玉,含羞带怯的面庞,竟不约而同地红了脸颊。
沈长渭刚刚经受了苏妙莹的打击,对世间所有女子都深恶痛绝,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更是感到万分的恶心。
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迫不得已,沈长渭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女人一下。
可见到芸娘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沈长渭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仿佛远处飞来的一束光,注入了他灰暗的心脏,使他再度活过来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借口处理公事,让芸娘和她的叔父先坐着喝茶,走到前一进的次间找沈长文商讨。
“二哥觉得如何?”
其实看二哥进门时的脸色,沈长文就知道这事一定是成了。
沈长渭平静地道:“面相倒是不错,瞧着是个温柔乖巧的姑娘,只是这身量……会不会太瘦小了些?”
他之前可再三强调了要身强体健的,弟弟却找了这么个弱柳扶风的可人儿来……要是就这么直接应下,岂不是显得他心口不一,太过肤浅。
“贫苦人家的姑娘,不算矮小了。二哥要是嫌瘦,等进了门,多给补补不就成了。”
沈长文是睁眼说瞎话。
他心里清楚,别看二哥嘴上挑剔,要真给二哥找个膀大腰圆,强壮如牛的姑娘,二哥未必接受得了。
弟弟给了台阶,沈长渭便顺势下了,点点头说:“这年头好人家的姑娘也不好找,辛苦你了。那便这样定下了,我再去和她叔父谈谈。”
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女人需要矜持,男人也需要。
只要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珍惜的。
沈长文笑着说:“去吧,二哥。”
沈长渭回到前厅,又问了芸娘几个简单的问题,譬如家住在何处,可有兄弟姐妹,芸娘都一一答了。
答得柔情似水,听得沈长渭的心软软的。
当天下午,方家的人离开后,沈长渭便叫来沈若芙,让她帮着准备彩礼,送到方家去,再择吉日迎芸娘进门。
芸娘进门后,沈长渭连着三日宿在她那里,把自己说要折磨苏妙莹一辈子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沈若芙有些看不下去,第四天去给父亲请安时,想提醒他悠着点,别忘了他体内的毒素还未排出。
沈长渭却感慨道:“若芙啊,你父亲我今日才明白,我被你母亲还有那个贱人耽误了多少年,这世上分明多得是懂得体贴男人的好女人,我却傻乎乎的与她们两人纠缠不清。真是可耻,可恨……”
他发出一声叹息,似在为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年轻岁月而懊悔。
沈若芙微笑着说:“父亲一片痴心,苍天可鉴。这些年,是我母亲和继母辜负了您。”
沈长渭脸一沉,冷声道:“你少来阴阳怪气我。我知道,你骨子里和你母……继母,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放荡不堪,我也就是看在你是我亲生女儿的份上,才愿意正面看你一眼。”
“你现在怨恨我不要紧,等你哪天出嫁了,就会发现,除了你父亲,没有人会再这样容忍你。就会发现,你父亲其实是个绝顶的好男人。”
沈若芙但笑不语。
若不是知道父亲就这个性子,她简直都要怀疑,父亲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脑子里,都把他给毒傻了。
成天尽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