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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行。”
裴衍点头，跟着他去了御花园。
皇帝往马厩那边瞅了一眼，“老 二这个鳖孙，别人拿他当枪使，他却以为自己能上天，真是气死朕了。”
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真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裴衍，再看看那申公豹，他就觉得有点碍眼。
裴衍没多说什么。
换做以往他只是臣子的时候，也许还能说两句。
但是现在却不行。
二皇子再拉胯，也有兄弟血脉连接，他就算是演，寻常也要演出个兄友弟恭。
否则，叫皇上乱想。
两人坐下来下棋，皇帝说起西秦的事儿，问，“有眉目了么？”
“皇上放心，已经有了人选，很快就会派出去。”裴衍琢磨着，这事儿是宋怀君谋划的，从头到尾，一脉相承。
从燕王府郡主和亲取消，到丽水河怎么个打法，又到容寂提议派人去离间，再到如今黄提道人飞奔而来，她早就胜券在握。
“谁？”
皇帝下了一子，问。
两人坐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增进感情。
说的话只是随口问，并未特别放在心上，毕竟时间还早。
裴衍却答了出来，“黄提道人的师兄在西秦皇家寺庙当主持，经常接触西秦皇族之人。所以，此事黄提道人过去就行，还带了丐帮的小绿姑娘。”
“如此一来，撤退也没问题。”
他心里，不禁对宋怀君一阵佩服。
若不是听风楼掌握了西秦的消息，这事儿也办不了。
皇帝明显一愣，“竟是他们两个。”
又道：“那有把握吗？”
“这可是离间计，总要有些名头才能说动旁人，只是空穴来风不行。”
皇帝问道。
“有。”
裴衍落在一子，“西秦帝中意太子，但是太子和四皇子不对付，而四皇子担心太子登基之后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所以暗中养了私兵想要兵变，此次攻打我北齐边境，也是为了将兵权一手掌握，为兵变做准备。”
“臣的想法是，让他们两个撕起来。”
这是宋怀君的谋略。
可有了上次前车之鉴，裴衍是不能说出去了。
皇帝点头，沉思起来，“四皇子的外祖父是西秦丞相。”
“你这么一说朕就明白了，等西秦丞相府一出事儿，四皇子就自顾不暇，我们边境之危难将迎刃而解。”
裴衍点头，但有另外的看法，“以四皇子的性格，若得知丞相府与私兵暴露，必不会选择退走，只会铤而走险，企图彻底控制西秦东部，不顾一切攻击我方边境。”
“他需要立威，让西秦东部军听他指挥，对他服气。如此，才有救丞相府，兵变翻盘的机会。”
裴衍说着这些，想到宋怀君先提出丽水河一战的策略那事儿，心下颇为唏嘘。
“所以，四皇子和丞相府在秦都养兵这个事情，会在丽水河结冰时传出去。”
“等到那时，西秦四皇子率军来攻，我们佯装后撤，而后一击毙命。”
落子无悔，胜券在握。
皇帝听得心惊肉跳，“连环计，一计套一计，最后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彼时西秦大军遭遇重创，西秦四皇子失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