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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想不觉得什么,细想时处处都是破绽。
那传话的丫鬟,伺候她的下人,还有莫名倒塌的喜棚,被砸伤的谢老夫人。
那和合如意结姐姐一家三口都有,因为寓意好那段时间他们也都随身带着,但是那般近身的东西,谢淮知又是武将,除了谢家自己人外,谁能悄无声息在里面放了东西?
这四年来,沈霜月一直以为自己欠了谢家,欠了谢淮知。
她以为谢老夫人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对她不喜,谢家人厌恶她,是因为她害死了姐姐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就连谢淮知因为姐姐憎恶她也情有可原。
可是如果这一切本来就都是他们的算计呢?
令鹊气得险些掉眼泪:“小姐,他们怎么能这样,大小姐当时可是怀了谢家的孩子!”
沈霜月闻言顿了顿,对啊,姐姐怀了谢淮知的孩子,那时候都快要五个月了,他们这么算计她和姐姐就不怕孩子出事?
还是谢家本来只是打算毁了她名节,拿捏她和沈家替他们谋利,却意外害死了姐姐?
她心头寒意更甚。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简直该死!
“小姐,这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回去找老爷夫人,去找大公子,让他们替你讨回个公道,还有大小姐,谢家人害死了大小姐,老爷他们知道了不会饶了他们。”今鹊怒红着眼,颤声说。
沈霜月闻言却是按住了她的手:“不能回去。”
“小姐…”
“我们没有证据。”
她声音有些低,“当年谢、沈两家一起查的这件事,人证物证都指向我,姐姐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也早就已经盖棺定论,别说没凭没据的父亲他们不会信我,谢家也不会承认的。”
认了,他们就要和沈家决裂。
认了,这四年她承受的恶名就要全部反噬到谢家身上。
她当年有多惨,谢淮知他们就要千百倍地还回来,那可不像是这一次替谢玉茵隐瞒偷盗之事的“情有可原”,那是他们出手主动陷害,谢家几代积累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
除非是谢家人疯了,否则他们绝不可能会承认这事。
“而且这件事情也只是我猜测而已,老夫人陷害我时太过顺手,这种手段也不像是第一次,可是没有证据之前,猜测就只能是猜测,当不了真。”
如果放在四年前刚事发时,沈家或许会为她出头,可是现在…
父亲明知道这次她是被人陷害不曾为她出言,反而替谢家求情,恐怕她就算拿着这猜测闹到沈家,他们也只会说是她臆想,说她死不悔改,陷害谢家,还会因为她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旧事掀出来而对她震怒。
今鹊忍不住挂着眼泪:“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我会想办法去查。”
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但是只要谢家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她叮嘱:
“但是在查到证据之前,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也不能在谢家人面前露了痕迹,否则他们起了防备就再难知道真相了。”
今鹊连忙红着眼点头:“奴婢明白。”
外间巧玉来敲房门:“夫人,饭菜好了,可要现在用膳?”
“端进来吧,我和今鹊一起吃。”
沈霜月扬声吩咐了一句后,这才摸了摸今鹊苍白病色的脸:“好了,别哭了,现在能察觉真相不算晚,总好过一辈子蒙在鼓里。”
“而且如果这里真的是龙潭虎穴,那你就要早些把自己养好,这样才能帮我。”
今鹊重重点头:“好。”
……
沈霜月窝在霜序院内,思忖着该如何去查四年前的事情。
她将当日所有见过的人、物统统梳理了一次,又寻管事取了府中下人籍册,将印象中那些人勾画了出来,还有之前几年府中出事被处置的下人也列了出来。
谢淮知听闻她找管事要了东西,以为她嘴硬心软是要重新接管府里的事情,可谁知道她只是命人打了几个之前在她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又发卖了两个丫鬟婆子,然后就没了消息。
谢老夫人因为杖责重病发了个高热,谢淮知有伤在身又男女有别不便侍疾。
之前孙家的事传开之后谢家名声跌进谷底,每日外间传回来的消息没有一件是好的,外面的流言蜚语压得谢淮知喘不过气来,而魏家和太后对他们府上的冷待更让他坐立不安。
谢淮知试探着让人递了帖子过去,被拒了,他心下越发的沉。
这个时候谢玉茵还跑了回来,她偷盗孙家聘礼,弄丢盐运账本,连累婆家的人进了一趟大狱,那徐至跟她一起挨了打受了罚,出来后徐家还赔了一大笔银子,眼下徐家扬言要休了她。
谢玉茵哭闹不休,府里更是乱糟糟的,下人事事过来询问,老夫人病症也不见好转。
谢淮知从未觉得管家这么难。
沈霜月是第三天收到谢淮知命人送回来的嫁妆。
常书瞧着坐上人恭敬极了:“夫人,您的嫁妆能找回的已经找回来了,找不回的伯爷也说之后会尽数给您补足。”
“眼下府里刚赔了孙家的赃款,二小姐那边也要花钱去赎,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不过伯爷给您打了条子,也写清了明细,等府里周转过来,便第一时间给您补上。”
沈霜月瞧着手里的“欠条”,上面是谢淮知的名字和他私印,倒是稀奇至极的“诚意”。
见她接过伯爷服软示好送来的东西,常书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这两日老夫人病得厉害,徐家那边又闹着要休了大小姐,伯爷伤势本就重,昨儿个更是气得一整日都没用饭……”
沈霜月说道:“病了就请大夫,休妻也有族老,伯爷是一家之主自该操心些。”
常书瞪大了眼:“可是伯爷伤重…”
“嗯,所以你记得让伯爷多保重身子。”她收了欠条,倚在榻边冷清着眉眼,说着不走心的关切:“你是伯爷身边人,快回去照顾他吧,免得伯爷太过受累。”
常书瞧着端茶送客的夫人忍不住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