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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再请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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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云珠见她答应了,欣喜地小跑出去。屋里只剩下一个托着腮的薛漱玉,和一条睡得不省人事的牛奶。她鼓了鼓腮帮子,看着桌上的肥猫,还是将它小心从桌子上挪到了手心里,托在手上迈出了门。

“小姐,快来--”

云珠打点好了一切,正站在马车边上等着她,现下正笑嘻嘻地冲着她招手,薛漱玉多日没有踏出来院子门,外头推起来了积雪,也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娃娃在侯府门口堆了一个丑丑的雪儿,连胡萝卜鼻子都都没插正,看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初冬的暖阳照在脸上痒酥酥的,房檐上的积雪也一点点消融,踏上已经化了大半雪的泥泞路面,看着面前鼻子冻的通红还费力挥着手的可爱丫头,她一时心情也好了不少,把手里正往怀里钻的牛奶用斗篷盖上了,便一步跨上了马车,坐了进去。

马车四个轱辘压在雪地上吱呀吱呀的,薛漱玉微微笑着,看的云珠心里也一阵开心,搓了搓自己通红的鼻尖也凑上前来看牛奶打呼噜,薛漱玉抿嘴一笑,主仆二人在车里嘻嘻哈哈地渐渐也聊开了。

果真,出示了腰牌这回也没人拦着了,一路畅通无阻,进了里宫,薛漱玉的的心情也愈加复杂,将牛奶交给云珠好好抱着,独身便进了正殿,李成海掀开了布帘子,见了来人,有一份讶异。

“郡主?可有些日子不见了,快快进来。”

李成海喜出望外,忙着帮她撩好了帘子。薛漱玉礼貌地笑了笑,轻声道谢,而后低下头,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终于踏进了这间久违的屋子,她三步上前,规正地撩开了下摆,跪在地上华贵的羊毛地毯上,膝盖被软乎乎毛保护的严严实实,跪着也不硌得慌。

“臣,参见皇上。”

那正背着身子在窗前就着阳光看书的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不敢置信地愣了一下,而后猛地回头看清了来人,欣喜地把书丢在了书桌上,忙几步到了桌前,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桌前扶了起来,像是捧什么宝贝似的,又像是怕他手劲太大了把人弄痛了,手也只是松松地搭在她肩上。

薛漱玉神色微动,略微朝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了那双无从安放的手,贺景叙尴尬地收了收手指,失了力气垂了下来那双手,慢慢背到了身后,一时气氛便冷了下来,薛漱玉见状,费力压下心里纷繁杂乱的情绪,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贺景叙却也发出了个音,两人见状皆是尴尬地收了声,又安静了好一会,贺景叙清了清嗓子。

“漱玉,你是来”

“皇上,臣能否重新重新成为一名侍读臣不愿意一直闲呆在家里。”

“这是当然!朕一直觉得谢侍读在御前有些分身乏术,这位置,朕一直都给你留着。”

贺景叙欣喜地抬起来头,手上缠着的翡翠珠子现下也被抖落在手心里飞快拨弄着浑圆的玉珠,他抬眼看着薛漱玉,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愉悦,但却无果。薛漱玉差点就要说出口的好字,就这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那双像是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她忽而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能直视他。

“皇上,臣是女子,留在御前总是不适合的,不如,让臣去贺小王爷身边做侍读吧,他素来无心这些,臣在身边也好劝诫劝诫。”

薛漱玉咬了咬唇,眉心蹙起,手交叠在腰前,略微躬身行了一个礼,贺景叙手上的动作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便停了下来,他面上冷的跟结了霜似的,她装的很好,心里的翻涌起来的后悔和难过连一丝都没有被他发现,他目光如炬,想是要把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最后一层防御看穿一样。终于,他倔强地别过脸,从鼻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拢上一阵愁云,袭来一阵揪心的疼,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臣告退,喑哑的都快失了声音,默默从地上收拾好自己的下摆,躬身退了出去。

从那日起,薛漱玉便被拨给了贺冽临做侍读,连个口谕都没有,像是塞垃圾一般悄无声息就塞了过去。贺冽临喜出望外,却被薛漱玉冰冷的态度抗拒在心房之外。两人主是主,仆是仆,进水不犯河水。薛漱玉与贺景叙,两人赌气一般再也没有讲过一句话,就连偶尔贺冽临带着她入宫做事,遥遥一见却也是陌路一般,连句简单的问候都不愿意再讲了。

贺冽临不爱看书,也对薛漱玉的冰冷无常讳莫如深,那件书房便独独归了薛漱玉呆着。这件书房虽然比不上贺景叙的华丽,藏书也没有那么丰富,可位子南北通透,采光甚好,喜爱阳光的薛漱玉呆在这里也呆的乐呵,加上贺冽临也特地从四处搜罗来了一些志怪轶事,古文医术,她便几乎是整天整天地泡着这间小屋子里。

“广州大旱”

今日薛漱玉从外头收了信笺回来,便先拆开看了,只是看了开头一列字,眉头便深深地锁了起来,心意一动,便动手研磨,须臾就在伏在桌上写了起来。

次日朝堂之上,贺冽临一身朝服,还没进议殿,便听见里头和炸了锅一般闹哄哄,冰山脸当即又冷了几分,踏着通传太监尖锐的嗓子进了大殿,那跟要掀了房屋盖盖儿似的议论声,瞬间就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见了。

“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那大臣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半晌才有个宠臣,义愤填膺一般捧着玉牌站出了队列:“皇上,奉阳郡主实在是大胆妄为!一个侍读竟然跨过了王爷上书进言,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就是啊皇上!国事一个女儿家能成什么事情!广州的干旱,她能有什么本事?!”

那大臣一马当先开了个头,话音刚落人堆里就又炸开了锅,附议的人数不甚数,这喧闹声愈来愈大,贺景叙听到奉阳郡主四个字,眉头便皱了起来,大致听了听,心里便开始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