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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飞猛然闪遁到空间裂缝前，召回犀利的仙剑就想去打游击，但无意间的一转头却把他惊呆了。
‘魔界？还是地狱……’
裂缝外的世界把他给吓了一跳，只看跟天界仅一墙之隔的地方，竟是一座尸山血海堆砌的炼狱。
阴沉的乌云在血色天空中滚动，焦黑的荒芜大地上也血流成河。
枯死的黑树上挂着人皮或骸骨，血河边上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精赤着身体就像屠宰场的牲口，垒成金字塔的人头数都数不清。
其间有大量奇形怪状的小妖怪，一边熟练的扒皮抽筋吞吃血肉，一边剖开尸体的丹田采取金丹。
“金丹？还有元婴……”
程一飞的双眸猛然瞪到了最大，尸体居然全都是高深的修仙者，不仅有独霸一方的金丹期高手，甚至传说中的元婴老怪也不少。
所谓元婴就是灵气凝练的分身，挖出来就像一个果冻做的小人。
可妖怪们并未食用元婴或金丹，而是运往一座电光四射的山谷，等程一飞惊疑的飞高了再俯瞰，没想到谷中赫然站着几名神将。
神将的铠甲跟天界的仙人一样，几人正用雷火炉鼎提炼着元婴。
大量金丹跟垃圾一般堆在地上，法力不够了几人便吃一颗续力，而元婴都被炼成了更强的仙丹，仙丹也跟送给程一飞的一个样。
“这帮畜生，居然用修仙者炼丹，简直丧心病狂……”
程一飞怒不可遏的扫视着山谷，山谷外散落着无数法器和飞剑，显然都是死亡修仙者们带来的，并且没有经过打斗就被谋杀了。
可以看出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这就说明天界连接着多个位面。
数以百万计的尸骨也足够证明，这场残忍的屠杀已持续很久了，但修仙者们可能到死都想不到，梦寐以求的仙界竟是个屠宰场。
“嗯？你竟然不知道此事，真是可笑啊……”
云虚子率领众仙飞出了雾团，冷淡道：“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惜天界并不大，容不下源源不断的飞升者，所以只能牺牲他们的鸡犬，为我等创造长生不死的基础！”
“难怪有人告诉我，长生不死就是个骗局……”
程一飞转过身怒道：“你们杀害同类给自己续命，有的还是你们的同门，甚至是亲人，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你们到底修的什么仙，我要是老天爷就降雷劈死你们！”
“无知小儿！你不了解轮回的痛苦，更不懂做神仙的快乐……”
云虚子摇头道：“你是牌局玩家，自然以凡人的眼光看待天界，等你入了天界才知道什么叫神仙日子，知道我为何能一眼看穿你的身份吗，因为……我也曾是玩家，初始玩家！”
程一飞错愕道：“你……你也是玩家，那你不知道天界已经破碎了吗？”
“破碎只是相对的，跟牌局的残忍比起来，天界这点勾当屁也不算……”
云虚子负手傲然道：“你恐怕都不知道牌局的力量来源吧，那是折磨无数迷失者得来的，迷失者越多越痛苦，牌局获得的力量就越强，那可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牌局没有滥杀无辜，它给了每个人公平竞赛的机会……”
程一飞看了一眼左臂的倒计时，眼看退出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了，他想离开只需等待十五秒就行，于是他心念一动又唤出了开天斧。
“轰~~”
巨大的开天斧轰然出现在前方，强大的压迫感让众仙都为之色变，纷纷摆出防御姿态并本能的后退。
“开天斧？怎么落到你手里去了……”
云虚子惊疑的说道：“许多乾！你算个人才，本尊也爱才，如果你愿意追随本尊的话，我可以立刻封你为金仙，不对你有任何的限制，而你很快就会知道神仙的快乐，如何？”
“你早说嘛，我可以考虑考虑……”
程一飞装模作样的说道：“不过有件事你得为我解惑，牌局到底是一股什么力量，又是谁把天界给撕碎了？”
“牌局不是人力创造的，其力还远在天界之上……”
云虚子微微蹙眉道：“可牌局的来源谁也不知，甚至连我的师尊都无法窥探其貌，但天界并不是被谁撕碎的，而是两……”
“住口！他在套你的话，领取任务……”
一声厉喝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云虚子下意识喊了一声师尊，但紧跟着就看一道紫光闪过，猛然袭向了正纳闷的程一飞。
“砰~~”
开天斧忽然被紫光一下击飞，声势之大震的人耳膜都生疼，而程一飞也被突袭吓个半死，竟有人可以一击打飞开天斧。
可他只看见紫光中有个人，眼前一花就到了他的面前，并且让他全身都无法动弹。
‘退出！！’
程一飞惊骇欲绝的在心中大喊，同时钦天剑也挡在了他的面前，但还是连人带剑被一块拍飞了。
“当~~”
无坚不摧的钦天剑一下折断，倒飞的程一飞更是仰头喷血，但他的血肉也开始寸寸剥落，如同数百把小刀一起割他的肉。
‘退出！快退出啊……’
程一飞肝胆俱裂的在心中喊叫，十五秒在此刻变得尤其的漫长，但也知道碰上真的天界大佬了。
开天斧和钦天剑双双被人废了，漫天的神仙叠一块都不够他打。
“哼~还想退出，我已断了你跟牌主的联系，留下来受死吧……”
一声冷哼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浑身巨震的程一飞立马绝望了，头一回遇上能切断系统的狠人，而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