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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长得倒也正派,只是看着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长期没有吃饱造成的。
对方被抓到后,也没有争辩什么,只是一副心丧若死,等着宣判的麻木表情。
村民们将其打了一顿后,却是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个小偷了。
陈虎也有些棘手,把人放了的话,为了吃的,难保对方不会再跑来继续偷。
但送进去坐大牢的话,倒也不至于,对方毕竟没有成功。
最后,他对其进行了逼问。
“你们村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吧!”
他想着过去的一句老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只要那村子不是在什么绝地,都不至于混得这般惨才对。
地里的庄稼没有了,还有山中野菜总能薅一点来对付,不至于把人给饿死了。
那偷儿没有想到,陈虎会提这样的要求,只要不把自己往死里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陈虎领着黑子还有大国,三人押着偷儿就去了那个村子。
只行走在半道上,就被这天干地旱的场景给震惊到了。
他们平时都在自己的村子里面活动,只偶尔才会出门采卖一下,所以对于这个旱情此时方才察觉出严重来。
“哥,得亏了你有先见之明,让咱们把井打出来了,不然的话,咱们村子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哦。”
“对啊,当时还有些不理解,村子里面明明有一口井,能蓄河水,你还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去搞事。”
“实话说,我们当时背后可没少编排你的不是,都说你喜欢打洞,闲得没事干呢,我在这里,得像你郑重其事的陪个不是才对。”
“是啊,村子里的人,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可是活命之恩呐!”
……
在刚才出村的时候,他们还特意去看了一下那口老井,里面早已经干得看不到一滴水。
经过河边的时候,里面的水一天比一天少,眼下都已经快要变成臭水沟了,这才只是干旱半年而已,没有想到,就有这般大的变化。
陈虎都没敢告诉他们,这样的大旱,得持续三年。
在大环境不好的时候,就算是老槐沟村有水,也很难幸免于难。
干旱会滋生出大批量的蝗虫灾害,给原本就糟糕的农民,带来灭顶之灾。
当农民都缺粮没有吃的时候,大城市里的人,又如何能幸免于难。
所以啊,他不得不提到自己这些日子干的一件大事了,他在山中挖了一个很大的地窖,里面储存了很多的吃的用的,几乎这些日子挣到的钱,全都拿去囤积物资去了。
和他一起干的,还有村子里面的人。
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但只需要记得跟紧了陈虎的步伐,这样才会有好日子过。
而且,本来那些物资,就是他们自己能用上的,那山中的洞穴里,冬暖存凉的,做为一个囤积室,比起家中的地窖还要强几分。
在偷儿的带领之下,很快陈虎他们就出现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山村里。
踏入村子,一股死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目之所及,尽是断壁残垣,屋顶的茅草被风刮得七零八落,几户人家的烟囱也是冷寂无声,没有一丝烟火气。
一路走来,能看到地里面满是龟裂的泥土缝,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犹如狰狞的伤疤,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村里的村民们,一个个瘦骨嶙峋,眼神空洞无神,有的坐在家门口的房檐下,有的则坐在枯树之下。
看到陈虎等人进来,只是麻木地扫了一眼,便又垂下头去,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已经失去了兴趣。
孩子们更是饿得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蜷缩在角落里,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虎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震撼与同情。
他原本以为只是这个偷儿生活困苦,却没想到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到了这般绝境。
在丰年之时,大家伙儿尚且没有能力吃上肉。
更不要说在灾年,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能过的。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沧桑:“三位小哥,来我们这穷地方,是有啥事儿啊?”
陈虎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老者听后,老泪纵横道:“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地里颗粒无收,野菜都挖光了,能吃的都吃了,实在饿得受不了,这才做下这等错事。”
说着,老者缓缓跪下,哀求起来:“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也是条可怜的命啊。”
不光是他在哀求,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企求着陈虎,让他往开一面,不要责怪偷儿。
陈虎早已经原谅了这个偷儿,他来到这里,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不忍见到这人间疾苦,只是想在灾难面前,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诸位,我是来看看,你们村子有什么能吃的,好帮你们能度过饥荒。”
“如果你们愿意信任我,我可以帮你们指点一条明路,虽然不至于让他们过得多好,但总不能真的饿死人。”
陈虎将目光放到村子里的一些干枯树木上。
这些树都已经死了,包括他们背后的一片山林,上面的很多树木,都出现了枯黄之色,离死不远了。
老者听到陈虎故意指点他们,自然是急巴巴的道:“我们自然是信你的,你就告诉我们吧,如果我们真的靠着这个活下来,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陈虎哪里需要他们做什么,只是指着村中的那些树道:“我看你们村子里面,榆树和柳树还挺多,你们可以将它们的皮处理后,将其磨成粉,与其他食物混合,制成饼或者糊,以此来充饥。”
“而且,这个槐树叶,还有榆树叶,也是可以洗来吃的,这山中貌似还挺多。”
“吃树叶啊!没有想到,轮落到这个地步了,倒也可以试试,好死不如赖活着吧,谢谢小哥儿了。”
老者似乎是村子里面的权威,对那偷儿道:“还愣着干嘛,带着村里的小伙子们,都给我去扒树皮,搞树叶,好歹……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