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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走出御书房,与阿孟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相互颔首致意,表面上一派和谐。
“孟贵妃,”谢妤轻声道,唇角带着胜利的微笑,“宫中又少了一个搅局之人,真是……令人欣慰啊。”
阿孟面色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谢贵妃好手段。”
谢妤轻笑一声:“淑妃咎由自取,与我何干?”她悄声补充道,“孟贵妃若不想步她后尘,最好安分些。”
阿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多谢提醒,臣妾自有分寸,谨遵教诲。”
两人各怀心思,转身离去,背影渐行渐远。
谢妤摇曳生姿,掩唇轻笑。
“淑妃一倒,后宫又安静了。”谢妤步入御花园,身旁宫女红豆恭敬跟随,“这几日,本宫要好好‘慰问’各位姐妹才是。”
红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娘娘英明。”
谢妤轻抚手腕,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痕”,是她刚才特意用指甲掐出来的。初春的风徐徐吹来,谢妤裹紧了披风,朝顾嫔寝宫走去。
“顾嫔姐姐,”谢妤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声音微微发颤,“妹妹来看你了。”
顾嫔连忙起身相迎:“谢贵妃何故独自前来?”
谢妤垂泪,抬起手臂,露出手腕上的“伤痕”:“姐姐可知,那淑妃平日是如何对我的?”她声音哽咽,“若非皇上明察秋毫,妹妹恐怕早就……”
“这、这……”顾嫔面露惊色,目光在谢妤手腕上流连,随即神色坚定,“淑妃如此狠毒,实在罪有应得!”
谢妤满意地看着顾嫔义愤填膺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成功收买了一位盟友。接下来几日,她走遍了后宫各处,向每位妃嫔展示她的“伤痕”,诉说淑妃的“罪行”。
“那贱人竟敢对贵妃娘娘下此毒手!”
“早该收拾她了,娘娘受苦了!”
众妃嫔纷纷附和,没人敢说半句反对的话。谁都知道,如今的谢妤已是后宫实际掌权者。
然而,谢妤心中仍有一块心病。自从那次滑胎后,墨司渊对她疏远了许多,即使淑妃已被打入冷宫,他也未曾召幸过她。
“红豆,去请孟贵妃来一趟。”谢妤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
不多时,阿孟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殿内,向谢妤行礼:“谢贵妃唤臣妾何事?”
谢妤示意红豆退下,待殿内只剩二人,她径直开口:“听闻孟贵妃医术高明,擅长配制各种药物?”
阿孟眼皮微抬:“不敢当,略通医理罢了。”
“本宫今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谢妤放低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皇上近日龙体欠安,本宫想为他调制一些……补药。”
阿孟唇角微勾:“谢贵妃是想要情药吧?”
谢妤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孟贵妃果然聪明。不错,本宫想重获皇上宠爱,只是这药……”
“我可以给你。”阿孟淡淡道,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这是将你推向深渊的第一步,“但药效只有一次,且贵妃身子尚未痊愈,恐怕……”
“无妨!”谢妤急切打断,“只要能重获皇上宠爱,本宫不在意这些。”
阿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此,明日便送到贵妃宫中。”
“多谢孟贵妃。”谢妤眼中闪烁着渴望,“若此事成了,本宫定有重谢。”
阿孟欠身告退:“臣妾告退。”
回到朝露宫,云珠迫不及待迎上前:“娘娘,那谢妤找您何事?”
阿孟冷笑一声:“她想要情药,重获圣宠。”
云珠愤愤不平:“娘娘,为何要帮她?那女人害得您家破人亡,如今还要助她……”
“正因如此,”阿孟眼中寒光闪过,“我才要给她。她身子未愈,再服用此药,不过是慢性毒药。看她如何自掘坟墓。”
次日,谢妤收到药后,精心梳妆打扮,穿上最艳丽的宫装,披散着青丝,将药倒入醇酒中,命人送往御书房。
“皇上,臣妾亲酿的桃花酒,特来献上。”谢妤盈盈下拜,目光含情脉脉。
墨司渊正在批阅奏折,抬眼看了她一眼:“放下吧。”
谢妤不肯放弃,轻声道:“皇上已多日未曾去臣妾宫中,臣妾日夜思念,特酿此酒,望皇上品尝。”
墨司渊目光微动,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只觉一股暖流流向全身,心头竟有几分异样感受。
“你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墨司渊声音缓和了些。
“回皇上,已大好。”谢妤轻声回应,眼中闪烁着期待。
墨司渊搁下奏折,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道:“今晚,朕去你宫中。”
谢妤心头大喜,恭敬跪送墨司渊离去,待转身之际,眼中已满是得意与喜悦。
这一夜,谢妤终于重获宠幸,墨司渊对她的态度明显回暖。
几日光阴过去,原本冷清的朝露宫门庭若市,被人踏破了门槛。
“奉美人叩见谢贵妃娘娘。”奉美人在谢妤宫门外恭敬行礼,语气比往日更加谦卑。
谢妤微微抬眸,看着这位曾与淑妃交好的女子,面上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奉美人来了,快请进。”
“听闻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可好些了?妾身特意带了些补品,望娘娘不要嫌弃。”奉美人双手捧着精致的锦盒,小心翼翼地递上前。
谢妤轻笑一声,示意红豆接过锦盒:“奉美人有心了。”她放下茶盏,慢悠悠道,“前些日子可不见你来问安,今日怎么想起本宫来了?”
奉美人额头沁出细汗,连忙道:“妾身前几日偶感风寒,不敢前来打扰娘娘,实在是罪过。”
“是吗?”谢妤玩味地看着她,“我倒是听说,你前几日还在淑妃宫中饮酒作乐呢。”
奉美人闻言面色惨白,慌忙跪下:“娘娘明鉴!妾身与淑妃不过是泛泛之交,从未有过深交。那日去她宫中,也是她执意相邀,妾身不敢违抗罢了。”
“起来吧。”谢妤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奉美人无需如此紧张。”
奉美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额头仍然冒着冷汗。
“对了,”谢妤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与孟贵妃可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