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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突然传来轻微但急促的咳嗽声,张逾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加速冲了出去,比他更快的是张胜墨。
张胜墨循着声音找过去,环境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这才这慌忙掏出来火折子吹亮后环顾四周,“张秉岚!”
“张秉岚!”两人边找边喊,借着微弱的火光终于看到一个扶着洞壁跪在地上的身影,身后长发半遮住那人的侧脸。
张胜墨甚至没有细看就冲了过去,“张秉岚,”他弯腰想扶住那人的肩膀,还不待他碰到那人,一道锋利的银光闪过,他的手背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地上那人却手一松,匕首当啷一声落到地上,极轻微地喃喃道,“舅舅……”
似是再也支撑不住,扶着洞壁的手滑了下来,身子往下落去,张胜墨瞳孔一缩,猛地跪下来接住了他。
“小岚?”张胜墨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人抱在怀里,手指探向怀中人的颈动脉,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手抖到感觉不到手下的脉搏,张逾山赶过来一把打开他的手自己探了上去,手下的皮肤冰凉几乎没有一丝生气,但张逾山却忍不住想哭,话里满是颤音,“有……还有脉搏……”
虽然微弱,但是脉搏还在。
张逾山看着那人破碎衣衫下的伤口,匆忙从怀里掏出一盒药来,他们来之前都没想到张秉岚真的还……
全身上下只有这一盒药,张逾山脱下身上的外套和内衫,把内衫撕成条,伤口太多了,张逾山只能先包扎致命伤。
他看着张秉岚身后从肩膀到后腰的刀伤,死死地咬着牙,那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吗,落到他脸上的那些血果然是张秉岚的。
后背、肩膀、前胸……到处都是血肉外翻的泛白伤口,身上骨折的地方也因为长时间的行动更加严重。
张逾山不敢想他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他不敢想张秉岚会不会觉得是有人计划要杀他,不敢想他独自一人在地下挣扎求生的时候是否绝望过……
更不敢想他是不是认为他的亲人朋友背叛了他。
两人身上带的物资不多,所幸他们也没消耗多少,慢慢给张秉岚喂了些水,吃的却是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去了。
剩下的他们也没有吃,存了下来,张秉岚的情况太差,命悬一线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状态,他们背着他走都不敢有一点颠簸。
感受着背上人时不时中断的气息,两人几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
时间回到江岚刚刚看到那团不可名状物的时候,彼时的他踮着脚走过了那截路,就在他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顺着裤腿爬上来了一块肉团。
江岚瞬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疯狂跺脚甩腿,结果那个肉团扒的死紧,不仅没下去反而还往上爬了一段。
江岚要晕了,他害怕啊啊啊啊!好恶心啊这玩意,救命qwq
系统也怕,太恶心了,看一眼都嫌脏,他怂恿江岚,“你拿匕首挑飞它。”
“我不,”江岚果断拒绝,“我那把小黑金还没用过呢,我才不要用它碰这种东西。”
“那把剑?”
“不要,那可是我的随身佩剑。”
“那把黑金古刀,反正是那个老登的。”
“但现在是我的了……”江岚小声嘟囔,在看到系统想要冲过来咬人的时候果断改口,“好的哥,你说得对。”
江岚心痛,要不是这东西扒的死紧他就拿块石头戳下去了。
江岚拿出黑金古刀一把挑飞那个肉团,却没想到那个肉团居然半空中睁开了绿色的眼睛,还冲着江岚露出了一口尖牙狞笑。
江岚被丑的一口气没上来疯狂咳嗽,蹬蹬蹬后退好几步直到靠在洞壁上,不可置信,“我……靠,怎么能这么丑的。”
咳完才感觉身体被这一番动作搞的快散架了,他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好像有人在叫你?”系统依稀听到了什么声音,疑惑地飞了一圈。
江岚支楞起来,一把摸出黑金匕首,“这破地方还能有人?”
“这是有鬼在叫我啊!”
“不对,”系统凝神去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还不是一个人,好像是你舅和张逾山。”
江岚瞪大了眼,“我咋听不到?”
系统翻了个白眼,“你耳膜坠崖的时候压力太大穿孔了,现在是失聪的状态,也就能听到我说话了。”
“哦失聪啊,”江岚松一口气,“我还真以为见鬼了呢。”
“见鬼你怕什么,”系统纳闷,“鬼怕你才对吧?”
“你说得对但我舅来了,”江岚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利落地拆了身上的绷带丢回系统空间,顺便把剑往地上一丢。
转身时却看到刚才那个肉团扒在洞壁上冲他笑,江岚腿一软又跪下了。
qwq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你走啊。
江岚给自己打气,区区一块肉团有什么好怕的,他再次试图站起来,还没等他起身,余光扫到有东西出现在上方,他条件反射一匕首就划了出去。
划出去之后才看到地图上的小绿点,他手腕微微一偏,好险擦着他舅的手背过去了。
江岚:“……统儿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系统目移,它能说它也被那东西给吓着了然后没注意到张胜墨嗖一下就冲过来了,等他想开口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吗?
系统怂哒哒地缩回了系统空间,反正宿主也有人陪了,他闪先,那东西实在辣眼睛。
江岚有点心虚,误伤了误伤了,他开口想要解释一下,刚喊出舅舅两个字,身体便支撑不住地想要睡过去。
啊……好熟悉的感觉,又要晕了,江岚安详闭眼。
——
张胜墨背着江岚走在前面,张逾山在一旁背着张胜墨的刀,时刻注意着张秉岚的状态。
在看到张胜墨突然停下来时他快步凑过去,“怎么了?”
张胜墨不语,微微侧头,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对不起……”
张胜墨僵在了原地,心脏沉闷闷地疼,他放轻声音,“没事了,很快就可以回家,我送你去北京好不好,去见你母亲,她很想你。”
肩膀上水湿的感觉越发明显,张胜墨一动不敢动,半晌才听到青年微弱沙哑的声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