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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往琴酒的方向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目光。
接收到错误信号的琴酒,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迈着冰冷的步伐缓步走向箱子。
抬脚,踢出,收腿,动作干脆利落。
“砰!”
盒子沉寂了几秒,紧接着便从里面传来阵阵剧烈且混乱的挣扎声。
叶初:“……”
他默默叹了口气,从门口的柜子上拿起一把小刀,一点点将箱子上的胶带划开。
伴随着胶带脱落,盖子掀开,一股洗发水混合着酒精的奇怪气味泄了出来。
箱子里的景象让叶初更加沉默。
只见那人四肢以一种脱臼且扭曲的姿势被人强硬地塞进了盒子里,他的身体被黑色的麻绳死死绑住,绳子深深嵌入皮肤,勒出了几道深深的淤痕,青筋狰狞的外凸着,仿佛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男人的身体表面倒是没有什么外伤,不过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湿哒哒的,头顶和额间还有一层很薄的、还未消散的泡沫。
他的脸色因为缺氧而微微发绀,干裂的嘴边挂着干涸的血迹,除此之外,他的脸上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东西……
叶初盯着男人光秃秃的下眼睑,那个本该存在着标志性浓密下睫毛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一根都没剩下。
那人刚被叶初解封,先是勉强支撑着深呼吸,然后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盯上了琴酒。
他的眼里满是愤怒,哪怕身体被绑着,嘴里被塞了东西,他仍想拼尽全力扑过去……
大概是想用头去撞琴酒吧,叶初是这么分析的。
对此,琴酒只是轻蔑地扫了箱子一眼,他甚至都没有退后一步,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反而让那位可怜的玉米辫先生的反应更加激烈了。
叶初默默后退了一步,他不禁陷入沉思,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所以并不是这人意志力太过坚定,导致他的催眠出了什么问题,而是……
叶初许久才迫使自己认清现实,抬手轻轻扶了下额头,缓缓叹了口气,然后侧了侧头,向身边之人低声道:“所以……是你把他的下睫毛全拔了,他才会咬你?”
拔人睫毛?这种事,琴酒是绝对不会认的,至少他心底那点奇怪的自尊心就不允许。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碍眼吧。”琴酒抱着胳膊随口道,语气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浓浓嫌弃。
“……”叶初顿了顿,目光在琴酒冷峻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再次落在箱子里的人身上——那个狼狈到极点的男人,此刻正用那对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琴酒,眼神中的憎恨和愤怒几乎想将对方烧穿。
他的身体仍在努力地挣扎着,动作无力中甚至透着几分悲凉。
不知怎么,叶初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他原以为琴酒给他发的那条短信只是个借口,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的快死了。
这个野心勃勃、不惜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狂妄男人,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叶初强忍着再次叹气的冲动,用略显复杂的眼神看向身边的人,“你开心就好。”
至少琴酒还是有分寸的,而且琴酒的手背都被咬出血了,嗯……都是宾加的错。
叶初将状况理清,开始收拾残局。
他缓缓蹲下身,平视着箱子里的人:“放轻松,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好像带有温度,带着莫名的安抚力量。
箱子里的人目光冷冷地转向他,他的嘴唇干裂得仿佛稍微开口就会流血,此时正咬紧了牙关,身体颤抖,呼吸急促,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叶初没有多言,轻轻抬手,将一块怀表举到了对方眼前。
表盘上的指针缓缓移动,发出很轻的嘀嗒声,随着叶初轻轻晃动,怀表的轨迹渐渐形成一条规律的弧线。
“看着它,”叶初的声音很有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不知名催眠曲,“只需要看着它,放松,深呼吸。”
男人的目光渐渐被摇晃的怀表吸引,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停止了颤抖,慢慢放松,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也开始变得呆滞空洞。
“很好,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后你会重新回想起这一切。”
几秒后,男人的眼皮沉重地阖上,像是沉入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梦。
叶初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轻轻拍了拍衣摆处的碎渣,转头对琴酒道:“好了,最早明天他就会变得听话了。”
琴酒就这么静静地看完了全程,那家伙催眠时的声音隐隐带给他一种很奇怪的错觉,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谁催眠,他可没有耐心配合这一套流程。
他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动作随意地将地上的碎瓷片踢到一边,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伏特加的电话:“来处理一下。”
他并没有立刻挂断,而是用余光追随着那道移动的身影。
叶初将风衣挂好,从卧室里拎出一件浴袍,神色自然地走向浴室,途中似是不经意地开口:“今晚吃意面吧?”
“两份意面,不要那不勒斯风味的。”琴酒语气冷淡地继续对那头的伏特加吩咐道。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浴室半掩的门,唇角向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果然不是错觉,今天他的脚步声比以往重了一点。
“……再加一份意式奶冻。”amaro那家伙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