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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
我把手机扔到一旁，在黑暗的室内，它模模糊糊的棱角让人心头微苦。
总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但是依旧在苟延残喘。
不为自己，到底为谁？
而我不知道的是，电话那端的人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半晌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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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翻蜃一直都有派保镖守在病房门口，因为担心他这一行动又引起林有瑰的反感，所以季翻蜃寻来的保镖穿的是便装，在医院长廊里静默坐着，似一尊雕塑。
我按照和林有瑰部署好的计划，微笑着走到那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您是季先生的人吧？你现在能不能去西路那家馄饨店买一碗馄饨来？林小姐现在闹腾得不行 。”
那保镖只是很冷淡地看了我一眼，“这是你的职责，不关我的事。”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浅淡……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呵，”我轻笑抿唇，“你不愿意去？”
“你和我都应该各司其职，做好分内的事，如果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我担待得起吗？”他委婉拒绝我。
“好吧。”我敛眉，没有再和他做过多的纠缠，回到病房里。
不一会儿，男人便被林有瑰怒摔手机的声音震得站了起来，与其相混杂的还有林有瑰的河东狮吼：“你有病啊，我要馄饨！馄饨！赶紧让人给我去买！啊……”
她突然轻轻地呻＊吟，我手忙脚乱地安抚她：“你先冷静一点，我马上就让人给你去买……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我再次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指着病房里还处于癫狂阶段且呼吸并不平稳的林有瑰，平静道：“你现在看到了吧，如果她动了胎气，流产，身体抱恙，咱俩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为什么不能去啊？”他反问我。
“你觉得这个情况我能走的开吗？”
男人踟蹰，我知道他已经动了心，只要再加一把火我便可以达到目的了，“如果是我去的话，你知道怎样照顾孕妇吗？她突然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以买馄饨之言可以自保，你呢？我也是为你考虑，毕竟咱俩都是为同一个人办事。要是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你可以给季先生打电话确认——当然，如果他正在开会的话，你依旧吃不了兜着走。”
言外之意，打扰到季翻蜃工作你依旧吃不了兜着走。
“我去。”男人没有再犹豫，斩钉截铁地应了声，从我手里拿过两张钞票便匆匆下楼。
我眼角的余光可以注意到病房里的林有瑰暗暗松了口气。“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现在我们还有机会回头。”我把昨天就收拾好，藏在床底的背包拿出来，从里面拿出我的衣服，递给林有瑰。
她的额角冷汗涔涔，但她还在嘴硬，输人不输阵，“这话你应该留给自己。”
“林有瑰。”
“干什么。”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帮你。”
我从林有瑰的手里拿过李琛染给我的卡，放在背包的最上面，又觉得不妥，把它往下微微一塞，最后放心地拉上拉链。
“但是你还是帮了我……于常安，你别后悔，你如果后悔了我会难过。”她微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讽我，还是嘲讽她自己。
又或者两者都有吧。
现在的我们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