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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辰收礼回信
京城里。
收到信的秦悠悠一张俏丽的脸蛋写满了无语二字，她很想告诉顾骁煜——大可不必！
从她从李姨娘肚子里生出来，从她得知了这是古代开始，她就接受了未来丈夫会纳妾，也许她幻想过丈夫可能不会纳妾，但现在她反而希望丈夫纳妾了。
顾老太太的经历告诉她，早纳妾比晚纳妾要好得多，若是老侯爷早早纳妾，不曾从一开始便给足了顾老太太白首同心的幻想。
顾老太太最后也不会那么痛苦，说不定就大大方方地让那人进门了呢？
秦悠悠的想法很简单，给她个孩子，给她女主人的权利，至于男人，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便宜相公喜欢，不宠妾灭妻，她是绝对不会碍着他的眼的。
很快便到了秦悠悠的生辰。
李姨娘早早便为秦悠悠亲手做了一身衣裳，是她最爱的鹅黄色。
她慈爱地看着大女儿，笑道：“好孩子，试试吧，姨娘也没什么好的送你，只好做了一身衣裳。”
秦悠悠望着姨娘那慈祥的面容，心中也有些酸涩。
从小到大，每一年，她的生辰，姨娘都会亲手为她做一身衣裳，从无例外。
换好衣裳，她笑道：“很合身，谢谢姨娘。”
“合身就好。”李姨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那姨娘便回去了，还有好些经书没抄呢。”自她进顾家后，便整日不出门，只窝在房里抄经祈福，秦悠悠知道，她这是怕给自己惹事。
她笑道：“好，姨娘先回去歇着，晚膳我让春蚕去接你，今晚有戏曲可以听呢。”
“我就不去了。”李姨娘笑着拒绝，见女儿还要再劝，忙道：“我就在屋里抄抄经书就好。”
一副小心翼翼，不想见人的模样，让秦悠悠很是无奈，但也不想强求，只得同意了。
晚膳时分，秦悠悠依着传统的习俗，吃了一碗一整根的长寿面。
老太太还特意请了戏曲班子，婆媳两人又七个孩子，在后花园里，一边听着戏曲，一边吃着饭菜。
此时的后花园全被布置地亮堂堂的，点的也不是蜡烛，而是西域进贡的玻璃灯，玻璃上有各种颜色的图案，一照，便显的五彩缤纷的，煞是好看。
“多谢母亲为儿媳安排这些，儿媳竟也不知道，让母亲操心了。”秦悠悠眼里有些湿润，虽不是大操大办，但每一处都是用了心的。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顾老太太说着便给秦悠悠套上了一只通体碧玉的手镯。
秦悠悠看了一眼，并没有拒绝，老人家的心意嘛。
“三嫂嫂，惠姐儿祝您生辰快乐，这是我做的刺绣，还望三嫂嫂莫要嫌弃。”八岁的惠姐儿已经出落的很清秀了，她亲自用双手恭敬地将手中的帕子递给秦悠悠。
秦悠悠一低头就看见了惠姐儿眼中满满的孺慕之情，她不禁心中一酸，虽说名分上是自己的小姑，但实际上是个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需要母爱了。
“惠姐儿秀的真好，我怎么会嫌弃呢，真好看。”秦悠悠接过帕子，只见洁白的秀面上绣着几朵兰花，虽说绣的确实说不上好，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却让秦悠悠觉得有些眼热。
就连一向对惠姐儿几个冷淡客气的顾老太太也脸色也缓和了些，好歹是侯府的血脉，是个有良心的，老太太视线扫过惠姐儿身后的明月一顿，她抬眸向钱妈妈看了过去，后者低下了头，老太太眼里闪过些了然，却并未说话。
后面的孩子也不甘示弱，纷纷向顾老太太展示这近日学到的才艺，沁姐儿写了生辰快乐四字（人家还小，就不要指望着人家写四个字的成语了。）
媛姐儿弹了一首曲子，柔姐儿画了一幅画，恒哥儿手抄了一本千字文，彦哥儿手抄了一本百家姓，沉哥儿则写了一篇贺生辰的诗。
看的顾老太太和秦悠悠很满意，连顾老太太平日里对几个孩子绷着的脸都缓和了些。
最后孩子们都困了，被婆子丫鬟抱回去休息，只剩下顾老太太和秦悠悠，她瞧了瞧老人家还精神着，心中也就感叹，老话说的好啊，人年纪越大，就越睡不着了。
“悠悠啊，煜儿前些日子给你来信，你回信了吗？我这刚好也有封信要寄给煜儿，可以顺路一起。”顾老太太兴致盎然地看着台上正在演的孔雀东南飞，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刘兰芝可怜吗？顾老太太觉得一点儿也不可怜，都是自己选的路不是么？想起自己早年刚进门那会，也是受了婆婆些磋磨的。
但那又怎样，自己有男人护着，那个男人，为了自己，宁愿得罪母亲，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多幸运啊。
只可惜，临了，这也成了那个男人纳妾的借口，甚至起了休妻的念头，顾老太太觉得自己会当个好婆婆，她深信，家族的兴旺与夫妻和睦脱不了干系。
根本没想过回信的秦悠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说没写，于是道：“媳妇写好了，但是想着也不知能不能寄去边疆，于是便放起来了，准备等相公回来再给他看。”
顾老太太一生阅人无数，秦悠悠这点小把戏，也就能忽悠忽悠同龄的人，诳不不了她，老太太也不拆穿她：“人回来了，还看信做什么？你明日来请安的时候把信带过来便是，我让钱妈妈一起快马送过去。”
秦悠悠笑着点头，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古代也要用通信来联络感情啊，还好不是在现代，不然老太太还不得让一天一个视频电话，说什么啊？
不一会儿，老太太就喊乏了，秦悠悠忙要扶着老太太回院子，被老太太制止道：“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过来请安，对了，信不要忘记拿了。”
秦悠悠连忙答应，心中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哄一个老人家，好像不是太好的样子。秦悠悠从来没给人家写过信，何况还是情书？咬了半天毛笔也没想出两个字来，急得小馨在旁边跺脚：“姑娘，已经夜深了，再写不出来睡觉，明早老太太瞧见黑眼圈定是要问的。”
顾老太太对秦悠悠实在是关心，就连少吃了一些，都要问上一句的，若是看见黑眼圈，可怎么答才好？
“这就好了，你别急，春蚕，封起来，收工，睡觉。”秦悠悠得意地把信交给春蚕就准备去睡觉。
春蚕看了看手中的信纸，抽了抽嘴角艰难地说：“姑娘，您确定就这样吗？要不您再写一些？”
“我看看。”小馨见春蚕那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忙从春蚕手中拿过纸张一看，只觉得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之间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已阅”。
“姑娘，这叫什么信啊，姑爷会生气的吧？”小馨觉得自家姑娘一定是困极了，不然也写不出这种东西自断恩宠啊。
“是啊，姑娘，你再想想。”春蚕也跟着说道，姑娘这也着实…不像样子了，明明在相府的时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