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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笨拙的招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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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来双戟已然出鞘半寸,却见自家公子抬手制止:“带他们认认脸。”

林川解下蟠龙玉佩掷给黑衣首领,“今日所见皆属绝密,纵是军师祭酒亦不得透露半字。”

“末将郑卒开,参见王上。”黑衣人扯下面罩,左颊刀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文远握刀的手紧了紧。

这名字他在军情司绝密卷宗里见过三次,每次出现都伴着敌国重臣暴毙的消息。

林川折了段柳枝在掌心把玩:“咸阳暗桩里有个叫荆轲的游侠?传孤口谕,让他寻个擅筑的乐师作伴。”

柳枝突然断成两截,“秦孝公的头颅,孤要赶在桂花开败前看到。”

“若他能活着回来……”年轻君王将断枝投入渭水,惊散一池星月,“天机营第十把交椅便是酬劳。”

郑卒开瞳孔微缩,天机十司自大周立朝便空缺至今,传说那个位置能调动九州所有暗桩。

待黑影散去,林川忽然问道:“刘季连攻七座边城了吧?”接过密报扫了两眼,嘴角勾起冷笑:“告诉韩擒虎,他再守不住汜水关,就自己去给荀禹修王宫。”

河面忽起狂风,卷走后半句低语:“等拿下咸阳,寡人要坐在嬴渠梁的王座上吃炙鹿肉……”

“长安行宫是在旧县衙基础上扩建的,只需调整几处主殿格局就能启用。不过外城工程若想完全竣工,少说也得耗费三五年光景。”

工部侍郎擦拭着额间细汗补充道:“眼下各地囚役锐减,怕是要面临劳力短缺了。”

林川抚掌朗笑:“此乃国运昌明之兆!百姓知法守礼,外城不过锦上添花罢了。”鎏金冕旒随着他转身叮当作响,目光投向殿外绵延的宫墙。

军情奏报适时响起:“赵大有将军听闻蒙远阵亡,接连五次递上血书请战,都被曹帅驳回了。”

“传孤口谕。”年轻君王骤然转身,玄色龙纹披风卷起劲风:“未踏破咸阳城门之前,庞卿不得擅离周地半步。”

这番安排实有深意,作为开国元勋中硕果仅存的两位从龙之将,贾富擅攻而赵大有善守。如今荒地战局胶着,让这位擅长城防的宿将留守后方,既能稳固根基又可保全股肱。

“函谷关可有新动向?”林川指尖轻扣青铜兽首案几。

天机阁密探单膝触地:“王翦这次学乖了,所有军情都用三重暗码封锁,连信鸽脚环都裹了铅皮……”

君王摆手屏退众人,独留恶来张文远二将。忽然抓起案上舆图轻笑:“可知何谓天机?此营便是孤掌中观天下的千里镜!”待亲卫退至殿外,却见屏风后转出个窈窕身影。

武曌裹着墨狐大氅款步而来,鬓间金步摇在烛火中摇曳生辉:“公子白日里五城换美人的豪举,传得苍狼国街巷皆知呢。”

林川拇指暗抵剑鞘机簧,面上却笑得春风和煦:“美人既入苍狼宫,何苦来探孤这粗陋行辕?”

“若妾身说……”武曌素手轻解颈间丝绦,雪色裘衣顺着肩头滑落半寸:“愿作乾王榻上宾呢?”玉雕般的锁骨在宫灯下泛着莹光,眸光却如淬毒匕首般锋利。

林川指尖轻叩案几,金错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魏王刚送来和亲国书,姑娘这盘桃花羹,孤怕是消受不起。”玉盏被推至案边,琥珀色的汤汁泛起涟漪。

武则天眼尾泛起薄红,缠枝牡丹纹的广袖拂过青铜兽炉。袅袅青烟中,她看着眼前这个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施舍的男人。

长安城里多少王孙公子为博她一笑掷千金,偏生这乾宫之主将她的倾世之姿视作草芥。

“君上慎言。”恶来的玄铁戟在地砖上撞出火星。林川抬手止住近卫,玄色衮服掠过殿中十二道蟠龙柱,玉组佩撞击声清脆如碎冰。

他不必回头也知道,那双丹凤眼里此刻必然淬着毒,就像三日前在渭水边,她袖中暗藏的淬毒银针。

“韩子桓。”尖利的呼喊撕破殿内沉寂。

武则天扯断腰间双鱼玉佩,羊脂玉碎成齑粉:“你既要与苍狼国联姻,何故在骊山救我性命。”

鎏金博山炉轰然倾倒,沉香木灰烬漫过织金地毯。

林川转身时,佩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女子脖颈间淡青色血脉:“上月这般直呼孤名的楚使,首级正在函谷关悬着。”

他忽然逼近两步,剑柄托起美人下颌,“魏赫若知他的准王妃在此,你说这盘棋该怎么下?”

武则天忽然轻笑,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剑刃:“妾身既能解君上骊山之围,自有法子让苍狼国改姓武。”

她忽地踮脚凑近,唇间呵气如兰,“届时这九州舆图,便是妾予君的聘礼。”

林川暴退三步撞翻青铜雁鱼灯,火苗窜上帷幔又被他挥袖扑灭。

暗影中传来衣袂破空声,等张文远带兵闯入时,只余半阙撕碎的《凤求凰》在案头飘摇。恶来盯着殿外渐沉的暮色:“王上,要追么?”

“不必。”林川摩挲着腰间玉璜,那是三日前从她发间取下的信物。

更漏声里,他望着沙盘上苍狼国疆域勾唇冷笑:“传令白起,即日起在函谷关增兵三万。”

与此同时,苍狼王行宫传来丝竹喧闹。武则天赤足踏过满地碎瓷,看着醉卧龙床的魏赫柔声低语:“妾新学得龟兹旋舞,公子可愿观之?”

金步摇在烛火中晃出迷离光影,袖中暗藏的鹤顶红随着舞步簌簌落入酒樽。

邺城外的驿道上,林川勒马回望烽火台。北斗星辉落在他玄甲之上,恶来听见君主带着笑意的低语:“传诏商鞅,变法事宜提前三月。告诉张仪,该去大昭走动了。”

武媚娘轻拢鬓边碎发,眼波流转间柔声道:“妾身听闻沙场点兵的男儿最是英武,不知公子可愿让妾开开眼界?”

魏赫闻言拍案大笑,腰间玉坠叮当作响:“我大苍儿郎皆是虎狼之师!明日便让美人见识本公子银枪破敌。”

“既如此……”女子素手划过案上铜爵,琥珀酒液映出狡黠眸光:“妾当亲擂战鼓,为公子助威。”

帐外忽起秋风,卷动军旗猎猎作响。

魏赫盯着她腰间摇曳的鎏金禁步,喉结滚动道:“何须等到明日,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