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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客厅里一片沉默。
李母站在楼梯口，脸色阴得可怕。
她刚才全听见了。
沈先生？资料？韩天琛？洗钱？
她虽然不全懂，但这些词每一个都让她如坐针毡。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王薇薇对陈然的态度。
那不是普通的交情。
那是下属对上级的态度，是合作方对投资人的恭敬。
这个一直被她骂作窝囊废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站在那儿，脑子发胀，心里慌乱。
时间匆匆，数天过去了。
“陈然，那个窗帘你能不能挂一下啊？都说多少次了，别光坐在你那小破屋子里发呆，家里事也不管！”
李母的声音尖锐，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从楼上传下来，毫不客气。
陈然站在杂物间的门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文件夹，没说话。
他那间所谓的“书房”，现在早就被王枫占了。
以前那里是他帮李氏集团整理外贸资料的地方，也是他熬了无数个夜的角落。
可现在，里面放着王枫的按摩椅、香薰机、还有一张铺了真丝床单的大床。
陈然笑了下，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怒气。
早麻了。
他拎起脚边那包工具，走到客厅，看到王枫正坐在沙发上，穿着居家短袖，手里捧着个杯子，笑着和李卿卿说着什么。
“哎哟，陈然哥，你总算出来啦！”
王枫笑着招了招手：“那个窗帘挂不稳，老掉。
你看看，是不是该你发挥特长了？”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熟人之间的调侃，但眼里的轻视藏不住。
“嗯！”
陈然点了下头，走过去，伸手接过了王妈递来的梯子，动作麻利地爬上去。
李卿卿没说话，低头摆弄着手机，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那是陈然曾经亲手为她装过的窗帘，米白色的，带着些细致的花纹，还是她一年前随口提了句喜欢，他就跑了好几家店买回来的。
现在，说掉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