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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没看他，手上的拖把转了个方向。
“行！”
一句话，干巴利落。
王枫挑了挑眉，有点不甘心。
他总觉得，这人太冷了，像一块石头，砸不出反应，也看不出情绪。
他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你知道吗，我其实挺敬佩你的！”
陈然站着没动。
王枫继续说：“真能忍，搁我啊，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哪像你，在这儿这么多年，吃冷眼、挨白眼，还能每天笑嘻嘻的！”
陈然放下拖把，抬起眼看他。
“你要是嘴巴不动，也挺像个正常人！”
王枫一怔。
陈然却没再理他，走向后院，把工具间的剪枝刀拿了出来。
那把刀还是他当年亲手磨的，原本是用来修院子里那棵李树的，那树是李卿卿小时候种的，现在早就没人管了，枝叶疯长，一年剪不了一次。
他站在树下，仰头看了看，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斑驳一片。
他握着剪刀，动作利落，没一会儿就掉下一地枝桠。
王妈从厨房走出来，瞥见他在院子忙活，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棵树又不是你种的，你管它干啥！”
陈然笑了笑。
“乱了不好看！”
“你在这儿自己受着吧！”
王妈眼圈红了：“我要是你，我早走了！”
“走了，他们就真觉得我怂了！”
他声音不大，但说得很轻松。
王妈没接话，只是回头盯了他几眼，转身又去烧水。
……
上午十点，李卿卿和王枫出门了，王枫开的是李父的那辆老款奔驰。
李卿卿临走前说：“你今天别乱跑，王枫回来还要用你写的那份文案参考！”
陈然点头。
“好！”
车一走，院子顿时清静。
陈然坐在石椅上，手里还拿着没剪完的树枝。
他盯着那一堆枝叶，心思飘得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