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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时候。
他得留下。
等所有人都把他看成彻头彻尾的废物时，他才会翻开最后一张底牌—
小玖睡着了，陈然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孩子的手还紧紧握着他的，哪怕已经睡熟了，指缝里仍带着一点力气。
病房灯光昏黄，屋里安静，窗外偶尔传来救护车呼啸的声音，陈然听着，却像什么都没听到。
门口忽然响了一声。
李卿卿推门进来，身后还带着一股冷风。
“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靠近。
“你今天不用工作？”
陈然没看她，语气淡淡。
“推了！”
“你倒是很重视这个儿子！”
陈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冷静得像镜子。
“你不重视，那总得有一个人重视！”
李卿卿低下头：“我不是不重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所以你就把王枫带来了？”
“他是小玖的叔叔，他……”
“他是谁不重要！”
陈然起身，声音低了几分。
“这孩子姓李，是你的儿子。
你想让他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得你来定，不是王枫！”
“你什么意思？”
“你已经在给他灌输价值观了，卿卿！”
陈然直视她的眼睛：“你觉得你是在保护他，实际上你在教他，谁说话柔和，就该信谁；谁看起来厉害，就该远离谁！”
“你在说我偏心？”
“不是偏心，是你根本没想过，小玖到底需要什么！”
“那你觉得他需要什么？”
李卿卿忍不住问，语气有些激动。
“需要一个父亲，不是一个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叔叔！”
陈然说完，重新坐下，不再看她。
李卿卿站了一会，没说话，最后轻轻合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