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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 她看不见他的苦
王枫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父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动静，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枫儿，这事你确实有责任！”
“爸，我不是……”
“项目要我签字之前你就得把所有风险提前汇总，现在被人抓住漏洞，还让对方反咬我们不合规，舆论也沸了，这事要是发酵出去，你担得起吗？”
“爸，我可以补救，我去联系东林那边，看看能不能退货—”
“退货？六百多万打水漂，还得赔对方滞纳金和违约金？”
李父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知道你这几天出现在公司多少次？知道别人怎么议论你的吗？”
王枫脸色青白交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然坐在楼梯拐角的椅子上，静静听完全程。
他没下去，没参与，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变。
就像这事跟他无关。
李卿卿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那份报告，指节都白了。
她现在开始怀疑，当初信王枫，是不是一个笑话。
王枫嗫嚅了半天，走过去拉了拉李卿卿的袖子。
“卿卿，我……我是真的想帮你，我没想着出事的……”
“你走吧！”
她低声说。
“今天不用你去公司！”
“卿卿……”
“我说了你走！”
王枫愣在原地，看着李卿卿眼里的厌倦，忽然感到一阵心寒。
而坐在楼上的陈然，终于露出一点轻笑。
不是讽刺，也不是快意。
只是淡淡的释然。
不是每把火，都要自己点。
有些火，只需要递上一根火柴，就够了。
王枫出了李宅的时候，脸色阴得像锅底。
院子里风大，他走到大门外还在喘着气，拿出手机连拨了两个电话，对面都没人接。
他皱眉，又发了几条语音，没人回。
他靠着路边那棵梧桐树，点了一根烟，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一滩沼泽。
远处小区里几个晨练的老人走过来，边走边聊天。
“听说李氏集团出事了啊，外贸部那边赔了不少钱！”
“真的假的？这么大企业也出问题？”
“现在经济哪有那么好做，听说是一个姓王的小伙子搞砸了项目！”
王枫脸瞬间变得难看，咬着牙把烟头狠狠踩灭，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老吴，是我，帮我约一下东林的赵总，我得当面解释清楚……
对，今天，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收回口袋，眼神阴沉。
……
李宅客厅里还剩几个人。
李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神色冷峻；
李母一脸不满地看着李卿卿，声音尖刻。
“你这是做什么？发这么大火，有意思吗？
好歹枫儿是帮你，事情出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妈，你要是真觉得枫儿没错，就把公司让他接手好了！”
李卿卿的声音没太多情绪，但一句话丢出去，连李父都睁开了眼。
“你说什么？”
“我说我累了！”
李卿卿垂下眼：“集团现在每个项目都得我亲自盯，资源调配、人事调动、财务核算，哪一项王枫不是跳出来指手画脚？”
“他不是董事，不是股东，更没有任命文件，他凭什么？”
李母正要开口，李父抬了抬手。
“卿卿，你出去一下！”
“我没话要说！”
“我让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