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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墨,我的外婆家,就坐落在我中学的正对面,那距离近得仿佛只隔着一条窄窄的时光通道,一端连着我年少时的懵懂校园生活,一端系着外婆那无尽的牵挂与关怀。
回想起初中的那三年,我可真是没少让外婆操心,简直就是个 “调皮捣蛋专业户” 呢。那时候,校园周边时常会有不良少年集结在一起,那是一段社会风气略显浑浊的岁月。学校,本应是一片纯净的知识乐土,却在当时被不良风气的阴霾所笼罩。学校的大门,犹如一道脆弱的防线,终日被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不良少年所盘踞。他们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或是留着长长的中分头,露出一双透着不羁与傲慢的眼睛。衣服更是千奇百怪,松松垮垮的超大号牛仔裤上挂满了铁链,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仿佛是他们嚣张气焰的伴奏;上身穿着印着各种夸张图案和叛逆标语的 t 恤,有的甚至袒露着胸膛,故意彰显着所谓的 “个性”。他们在学校门口徘徊游荡,或三五成群地大声喧哗,嘴里吐出一串串粗俗不堪的话语;或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间仿佛自己就是这一方小天地的主宰。他们会抢钱,抢烟,抢衣服,抢皮带头,抢脖子上的饰品……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禁皱起眉头,很多成年人也会忧心忡忡,但鲜有人多管闲事。
他们或成群结队地在街边晃悠,或聚在角落里吵吵嚷嚷,那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外婆只要瞧见或听邻居谈论起这样的场景,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 直跳,生怕我被人欺负,会在这当中吃亏。哪怕她当时正坐在牌桌前打着麻将,兴致正浓,但凡听到校门口有吵吵声,也会立马放下手中的牌,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看看情况。她总是担心我这性子一冲动,又和别人起了冲突、打起架来呀。那时候我缺钙,个子不算太高,在她心里,我就像个需要时刻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鸟,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从小,我和外婆之间感情就最为深厚、她于我而言,既是温暖的避风港,更是我心底最柔软的牵挂。外婆对我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她每天会精心准备我爱吃的饭菜,会在我生病时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还会耐心倾听我那些或开心或烦恼的琐碎事儿,用温柔的话语安慰我、鼓励我,那满满的关心就如同涓涓细流,时刻润泽着我的心田。
到了高中阶段,我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主张和小本领,开始凭借着手艺常常在外面帮别人做活儿。每当我拿到辛苦赚来的钱时,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外婆。我总会迫不及待地跑去街上,精心挑选那些外婆爱吃的软糯糕点,香气四溢的特色小吃,还有平时她舍不得买的物品,然后满心欢喜地带着礼物去看望外婆。她每次都抱怨我乱花钱,但是打心眼里是高兴的。
在高中那段充满活力和憧憬的时光里,我认识了对我一生至关重要的人——叶颖,初见她时,宛如春日里一缕清新的微风,率真的性情如同澄澈的溪流,纯粹且自然地流淌在她的生命轨迹之中。她那精致的面容仿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清秀,每一处轮廓都似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成。
我曾静静观察过,她站在那里,身姿轻盈而灵动,仿佛自带一种宁静的气场,能让周围的喧嚣渐渐沉淀。而当她提起笔,只见她的手指纤细而灵巧,轻轻握住笔杆,如鱼得水般在纸间挥洒自如。她笔下的字迹,笔画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飘逸,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了生命,或翩翩起舞,或静立沉思,那一手好字,无疑是她才情的生动彰显。
我们时常被老师派活,就是放学之后去做外包,挣零花钱,有点本事的老师都做三产,自己接了没人做,于是与同学打一个配合,共同承包,虽然大头还是老师拿去,但是对于学生来说,既有钱拿又可以锻炼自己,何乐不为。
那天,教我们油画的王老师给我安排了一个颇为神秘的活儿。那天,老师把我领到一旁,一脸郑重地跟我说,让我放学去艺术学院走一趟,去寻找一位名叫于书玥的舞蹈老师,有个大活儿。王老师当时也没过多透露具体的详情,只是告诉我,等我到了那儿,见到那位老师了,自然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可把我的好奇心给彻底勾起来了,一路上我都在心里不停地猜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工作呢,怀揣着这样的疑惑与期待,我便骑着单车朝着艺术学院出发了。
艺术学院,那是我心驰神往的学术殿堂。其大门独具匠心的设计,仿若一架静立于此的竖琴,优雅而别致,似在低吟着艺术的序曲,迎接着每一位怀揣梦想的学子。踏入学院,一片葱郁繁茂的灌木簇拥之中,一方精巧的小广场豁然呈现。广场中央,一座喷泉跃入视线,水花飞溅,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让人仿若瞬间置身于充满浪漫与典雅气息的欧式花园,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艺术的芬芳与灵动。
前往舞蹈教室的路途颇为漫长,需登上一个山坡。在那有着金色屋顶的圆形建筑的三楼,便是我心心念念的舞蹈教室。我心怀忐忑地踏上楼梯,就在这时,一群面容鲜活、青春洋溢的姑娘们如灵动的小鹿般从我身旁匆匆跑过,彼此擦肩而过。她们皆身着紧身衣,那优美的身姿展露无遗,我竟有些羞涩,目光都不知该往何处安放,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当我缓缓走进舞蹈教室,目光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只见人群中央那位正带领着大家翩翩起舞的,想必就是于书玥老师了。彼时她正专注于给学生们授课,我不便打扰,只能默默寻觅,在一处铺着地垫的角落悄然坐下。她在远处似乎发现了我,对我微微一笑,我便静静地观察着她。
于书玥老师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岁月似乎对她格外温柔,并未在她的面容上留下过多痕迹,那肌肤如羊脂玉般白皙细腻,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纯净与光泽,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丝滑的质感。她身姿绰约,身材修长而挺拔,双腿笔直且线条优美,每一步的走动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表演,优雅的体态彰显出作为舞蹈老师的卓越气质与专业素养。当她开口说话时,那声音更是如同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在耳畔,又似清晨林子里鸟儿的欢唱,灵动且富有感染力,每一个音符都能精准地击中人心,让人不禁沉醉在她那美妙的声线之中,久久难以忘怀。
听王老师曾提及,于老师堪称业内翘楚,其卓越的教学能力与独特的艺术魅力早已声名远扬。她仿若一颗璀璨的明珠,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艺术气质,仅仅是静静伫立在舞蹈教室的中央,便能让那股浓郁醇厚的舞蹈魅力如涟漪般向四周荡漾开来,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因王老师的嘱托,有个大活儿,于是多次踏入她的舞蹈教室。每一次迈入那扇门,皆能目睹她全情投入地指导学生们舞动身姿的专注模样。教室里,悠扬空灵的音乐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肆意穿梭跳跃,学生们则紧紧跟随着于老师那精准优美的示范动作,轻盈地旋转着,欢快地跳跃着,整个场面恰似一幅生机盎然、活力四射的艺术画卷,令人心醉神迷。
而我,作为一个 “外来者”,每次站在那热火朝天的练舞氛围中,都感觉自己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仿若一个突兀的音符闯入了和谐美妙的乐章,满心都是尴尬与局促。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悄然低语,自己似乎不该在此处打扰大家。于是,我便萌生了退意,打算悄然离开。然而,每到这关键的时刻,于老师总能敏锐地捕捉到我的意图,她会毫不犹豫地即刻停下手中那富有节奏感的动作,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亲切和蔼的笑容,用那温柔且极具诚意的口吻极力挽留我,诚挚地希望我能再多停留片刻,分享这舞蹈世界里的美妙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