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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百草堂之走马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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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山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阶上蜿蜒的水痕映着天光。百草堂门楣悬着的老匾被露水浸得发亮,\"百草济世\"四个鎏金大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王宁挽着藏青布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研磨杵,在青石臼里细细碾磨走马胎的根茎。深褐色药粉扬起又落下,混着他发间束着的老山檀木珠香气,在堂内氤氲成一股独特的药香。

\"哥,这味药可得省着用。\"王雪踮脚往药柜里放药材,浅粉色襦裙扫过青砖,\"上个月采的走马胎,到现在就剩半篓了。\"她生得眉目清秀,眼尾微微上挑,说起话来带着未脱稚气的娇俏。

王宁刚要应声,堂外突然传来笃笃的脚步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挤过雕花木门,狐皮镶边的紫貂裘在门槛上蹭出细响。药材商人钱多多晃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三角眼在药臼里的走马胎上转了两圈:\"王堂主好手艺!我愿出三倍价钱,买下您这批走马胎如何?\"

王宁手中的研磨杵顿了顿,抬头时额前碎发扫过那双沉静的丹凤眼:\"钱老板,这味药是给后山李阿婆治风湿的,她瘫在床上三年,就指望着这剂药。\"他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凑近,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柜台上:\"治病?我能让您救更多人!城里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是一掷千金?\"

正在给病人抓药的张娜直起腰,素色围裙上沾着几片干枯的药叶。她将药包递给病人,转头看向钱多多:\"钱老板,百草堂开在这山下,本就是为了救穷苦百姓。您若真心向善,不如多给流民送些药材。\"

钱多多冷哼一声,钱袋甩在柜台上砸出闷响:\"不识好歹!\"转身时裘角扫翻了一旁的药罐,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王雪气得跺脚:\"什么人啊!\"正要去捡,却见张阳已经蹲下身,布满老茧的手小心避开锋利的瓷片。

夜色深沉时,孙玉国倚在\"回春堂\"的太师椅上,翡翠扳指敲着檀木扶手。烛火将他狭长的眼尾映得通红,望着账册上惨淡的数字,猛地将账本摔在地上:\"刘二狗!\"

缩在墙角的瘦高男人打了个哆嗦,鼠须胡子跟着乱颤:\"老大!\"

\"明天跟着王宁上山。\"孙玉国抓起桌上的走马胎标本,指尖深深掐进木质底座,\"这东西,咱们不能让百草堂独占了\"

次日清晨,王宁背着藤编药篓出门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婉儿斜倚在青石板上,玄色劲装勾勒出修长身形,腰间软剑泛着冷光。她抬手抛来一个酒囊:\"王堂主,听说这走马胎藏在山涧最深处?\"

王宁接过酒囊别在腰间,目光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不错。三年前我爹就是在那里\"话音戛然而止,他紧了紧斗篷,率先往山道走去。林婉儿挑眉跟上,靴底踏碎满地霜花。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崖边,王宁蹲在潮湿的苔藓旁,目光突然一亮。腐叶堆里,几株走马胎正舒展着阔椭圆形的叶片,深紫色的花苞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找到了!\"他话音未落,林婉儿突然拔剑出鞘。

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三只斑斓大虎从灌木丛中踱步而出。虎啸震得树叶簌簌落下,王宁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林婉儿旋身挡在他身前,软剑划出银亮弧线:\"快走!我断后!\"

虎爪拍碎青石的声响震耳欲聋,王宁边跑边摸向腰间的药囊。指尖触到的瞬间,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走马胎虽能治百痛,却解不了心中的执念\"

山脚下,钱多多缩在树后,望远镜镜片闪过冷光。当他看见王宁狼狈奔逃的身影时,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孙玉国说得没错,这东西,该换换主人了\"

林婉儿的软剑在虎爪下发出刺耳的铮鸣,剑身上泛起细密的裂纹。为首的斑斓猛虎足有半人高,暗金色的虎纹在晨光下如同流动的火焰,腥风裹着涎水扑面而来,她反手一剑刺向虎喉,却被对方铁鞭般的尾巴扫中肩头,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古树上。

“婉儿!”王宁攥着药锄冲上前,走马胎的根茎还挂在腰间。他将防身的雄黄粉撒向虎群,刺鼻的气味让老虎们短暂迟疑。林婉儿咬牙撑起身,嘴角溢出鲜血:“别管我,快摘走马胎!”

山风突然转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吹开腐叶。王宁瞥见虎群身后的灌木丛中,更多幽绿的眼睛正在闪烁——这是个虎窝!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也是在这片山林失踪,难道

“嗷——”头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群虎如同离弦之箭扑来。林婉儿拼尽全力挥出最后一剑,剑刃却在虎爪下寸寸崩裂。千钧一发之际,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铜锣声,数十个村民举着火把、挥舞着农具冲了下来。

“王堂主别怕!我们来了!”老猎户李三举着猎枪朝天鸣响,火药味混着硝烟在林间炸开。老虎们被火光和人声惊得后退,头虎不甘地低吼几声,终于带着幼崽消失在密林深处。

王宁瘫坐在地,药篓里的走马胎完好无损,可他的手掌却被虎爪擦出一道血痕。林婉儿撕下衣襟为他包扎,目光扫过他腰间晃动的根茎:“你父亲当年也是为了这东西?”

王宁望着渐渐消散的晨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背着装满走马胎的竹篓匆匆出门,说是后山有人急需救命。可第二天,人们只在山涧边找到破碎的药篓和浸透鲜血的衣襟。

“那年我才十四岁,娘带着我找了三天三夜”王宁声音发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走马胎粗糙的根茎,“后来有村民说,在回春堂见过相似的药材。”

林婉儿神色一凛,正要追问,山下突然传来马蹄声。钱多多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抬着空木箱。他晃着镶金的马鞭,三角眼在王宁腰间的药篓上打转:“哟,王堂主这是虎口夺食啊?我看不如卖给我,也省得下次丢了性命。”

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李三举起猎枪对准钱多多:“姓钱的,少在这儿放屁!王堂主采药是为了救咱们!”

钱多多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打开木箱。箱内整齐码放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这些,换你篓里的走马胎,如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宁染血的手掌,“或者,换你和你妹妹平安?”

空气瞬间凝固。王宁想起昨夜钱多多摔碎的药罐,想起孙玉国翡翠扳指下的账本,终于明白这场虎灾来得蹊跷。他解下药篓,当着众人的面将走马胎捧在掌心:“钱老板可知,这味药为何叫走马胎?”

钱多多不耐烦地皱眉,王宁却继续说道:“因其根茎如马骨,叶似马蹄,能让瘫痪之人重新行走。但它生长极慢,三年才长一寸,采多了便绝了后山百姓的活路。”他突然将走马胎抛向钱多多,“你若要,便拿去。只是往后李阿婆的风湿,张秀才的腿疾,就只能来找你钱老板救命了。”

钱多多慌忙接住药篓,触手却是冰凉的石头。他怒目圆睁,只见王宁腰间的真药材早已被林婉儿用软剑鞘护住。“你!”钱多多涨红着脸,却在村民们愤怒的目光中不敢发作,甩下一句“走着瞧”,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去。

山风掠过树梢,王宁望着钱多多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林婉儿将酒囊递给他:“你怀疑虎灾是他们故意引来的?”

“父亲的死,这次的袭击,还有钱多多反常的举动”王宁仰头灌下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暮色降临时,两人背着空篓回到百草堂。王雪正在门口张望,看见哥哥平安归来,眼眶瞬间红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她转身从屋内捧出一碗热汤,“快喝,张娜姐特意炖的。”

王宁接过汤碗,却见妹妹手腕上缠着纱布。“怎么弄的?”他急声问道。

王雪撇了撇嘴:“今天有人来闹事,说我们的药治不好病。”她咬着嘴唇,“带头的是回春堂的人。”

堂内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张娜的影子投在墙上。她正在整理药材,听到这话手微微一抖:“王宁,孙玉国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王宁望向药柜里整齐排列的走马胎标本,想起钱多多望远镜镜片闪过的冷光,突然说道:“从明天起,我们开始尝试人工种植走马胎。”

众人愣住,王宁却已经走向书桌,铺开泛黄的古籍:“父亲生前曾在笔记里写过,走马胎喜阴湿,若能模拟山林环境”他抬头时,目光扫过堂内众人,“青岚山的药材,不该成为别人谋利的工具。”

月光爬上窗棂,林婉儿倚在门框上,看着王宁专注的侧脸。她想起白天他在虎爪下护住走马胎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个温润的医者,骨子里有着比山岩更坚硬的东西。

而此时的回春堂内,孙玉国将摔碎的瓷瓶踢到墙角。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盯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冷笑:“王宁,这才刚刚开始。”信纸边缘,赫然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斑斓猛虎。

青岚山的夜裹着潮气渗进窗棂,百草堂药柜里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娜掖好孩子们的被角,轻手轻脚走到前堂,就见王宁还伏在案前,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写满走马胎的种植笔记,烛泪在青瓷盏里凝成琥珀色的冰棱。

\"歇会儿吧。\"她将温好的药茶推过去,粗陶碗沿还沾着几片枸杞,\"今天王雪说有人往药篓里塞石头,怕是来探虚实的。\"

王宁揉着发酸的后颈,墨锭在砚台里转出涟漪:\"孙玉国不会轻易罢手。明日我带张阳去后山寻腐殖土,得尽快搭起种植棚。\"话音未落,房梁突然传来细微的瓦片滑动声。

林婉儿如夜枭般翻窗而入,玄色劲装还沾着山露:\"东北角有三个黑影,带着蒙汗药和撬锁工具。\"她抽出半寸软剑,刃口映着月光泛起寒芒,\"怕是奔着存放走马胎的密室来的。\"

张娜抄起墙角的榆木药杵,素色围裙下藏着王宁特制的麻醉散。王宁吹灭烛火,月光顺着窗棂爬进来,在药柜上切割出锋利的几何图形。四人屏息凝神,只听见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吱呀——\"后窗被撬开的瞬间,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林婉儿旋身挥剑,火星在黑暗中炸开。王宁摸出怀中的硫磺粉撒向闯入者,刺鼻的气味里响起刘二狗惊恐的嚎叫:\"这他妈什么东西!\"

\"给我抢!\"孙玉国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七八个蒙脸壮汉举着狼牙棒冲进堂内,月光照在他们靴底的兽齿铁环上,在青砖地面拖出狰狞的血痕。张阳抄起捣药的石臼奋力掷出,闷响混着骨头碎裂声惊飞了梁间夜枭。

王雪举着油灯从阁楼冲下,火苗照亮她涨红的脸颊:\"哥!他们从地窖来了!\"话音未落,密室方向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王宁心中一紧,那里存放着最后的野生走马胎母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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