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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已经招的差不多了。这汝州地方毁夺御贡之事俱以做实,人供俱在……”说罢,便望了黄门公媚笑了道声 :
“主司?”
等了示下。
见黄门公依旧是一个闭了眼养神,脸上并无悲喜,思忖片刻道:
“如何看来?”
周督职听了上宪问下,便躬身便要开口,随即便又闭了口。这一张一闭的一晃间却是心机百出。
原本这上问必答,此乃职责所在。但这黄门公身为后庭主司,虽面善,却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对答稍有差池,即便不在现下论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拿了这事收拾你一下。这日后便是陷于惶恐之中。
周督职本是童贯得一脉。然,童贯与那宋家交好也是世人皆知之事。而这黄门公虽与那童贯同为李宪门人,如今却和那童贯雁行。他俩之间是何瓜葛,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督职所能猜度。
心下想罢,便躬身媚笑了道:
“此番却不是为了瓷贡,也非对那督窑之人。”
说罢,便低了头躬身,等着挨骂。
果不其然,那黄门公听罢猛地睁开眼道:
“胡言乱语!那便是为了什么?闹着玩麽?毁夺御贡视同谋反也!”
确实,这周督职这话说的谁听了都生气。
劫贡?诛三族的大罪?什么都不为?犯罪动机是什么?犯罪心理是什么?哦,就是好玩?闲的找刺激?没事逗闷子?
周督职脸上受着如此责问,脸上却是一个不改色。等那黄门公骂够了,便轻声道:
“昨日听察子说,三司的李副使拜访薛尚书府,戊时入,亥时出。”
黄门公听了一愣,便又望了那周督职疑惑。
心道:这说的好好的,怎的又说那察子的事?这两风马牛不相及的,抡杆子都打不到!不是,孙子!你到底想聊什么?
然刚抬眼却遇上那周督职的一副“其中必有奥义”的眼光过来。
又听得那周督职悄声说了“蜀、洛”两字出来。黄门工听罢一愣,遂又惊得的一个浑身一震,遂又稳了身型,低头掸衣,平静的问:
“哦?祥禀之。”
黄门公为何如此?
且不说这两人一个是三司的副使,一个是尚书的首宰。
原本二府三司三权相立,此乃确保皇权不致旁落之举。这两人亦是相互不褡裢的。
倒是这蜀、洛二字,且是有些奥义在里面。
虽说这二人同属元佑,然却也有蜀、洛之分。一个是苏辙的旧人,一个却是师承二程。
倒是这蜀、洛两派交恶积年。纵是不和,倒也顺了管家的意思。然,这两下这个时候搅在一起,又是私下相互拜会,这暗通款曲之嫌,恐怕是避免不了了。然,令人咂舌的是,这“戊时入,亥时出”,饶是蹊跷的很。
那周督职得了上命,上前一步,小声道:
“却是回避了家人密谈,察子们近不得身……”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那黄门工侧目而视。
这想刀人的眼神让那周督职惶恐,遂言:
“只听得些许细语碎言。听有东平郡王之词,且又语焉不详。然……”
周督职的话此时既断,眼光左右看之。
那黄门公见他如此,便招手唤他近前。
周督职见事,躬身上前,贴了那黄门公,附耳道:
“隐约有言……蔡字恩宠。”
黄门公听了一颤,猛的抬头狠狠的盯了那周督职一眼,随即便是一个面沉如水。
心道,这蔡字恩宠见圣且是自家亲手而为,过手者不过而而,却是怎的走漏的风声去?
转念却又想,那宋粲左右不过一个糊涂官司,一个瓷贡倒是能说的清楚的,再不济也便将功抵过,缠磨个不赏不罚而已。
倒是这大内的言语、行止却能传至于外饶是一个不得不防。
这事倒是有些被人按瓷实了打脸意思,且得好生的查问一番也。
想至此便收回那杀人的眼神,平静了道:
“已知,与咱家好生仔细了盯了。”
周督职的了令,赶紧躬身叫了一声:
“是了。”
黄门公却不理他,起身唤了护卫内侍。
周督职见他要走,便躬身道:
“送主司。”
说罢,且躬身引灯照路,将那黄门公送到司衙的门口。
见那黄门公走远,这才直起身来,却是眼神忧虑。
所虑之事倒不是宫内的行止言语怎的会泄露于外。实为那宋家担心也。
心道:群官所虑者非宋粲尔,而是那逐居杭州的蔡京也。此事的关键且在蔡字恩宠见圣。如今,这事已经是明里暗里挑明的事了,接下来便是一个官场之内那不见血光的腥风血雨。
倒是与那宋粲有缘,宋正平又因有恩于立宪,童贯必报之。如此,这处理起来亦是个难为。
饶是望了那黑黢黢的大内宫禁,且是一口长气吐出。
但愿这宋家吉人天相,避过眼下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