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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攥紧了膝头裙料。
可也就慌乱片刻,她五指舒展,探出窗外问:“公子在说什么?”
“我去船上等了,没等来公子。”
帷帽垂下的白纱遮掩了面容,只能依稀窥得一些轮廓,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她声调十足惶惑,可以说没有破绽。
谢云章走到窗下。
“下来。”
闻蝉亦看不清他的面色,放了车帘缩回去。
“公子只说在船上相见,我去了船上,是公子没来!”
柔婉的女声隔着一道马车壁,闷闷的,但不难听出犟得很。
谢云章轻嗤。
“杳杳在跟我讲道理?”
“你我如今,有何道理可讲?”
今日是一场私会,他逼迫、她顺从,于礼不和甚至有悖人伦。
闻蝉何尝不清楚呢。
只是到今日都有些没法接受,他竟变成了这样。
“一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两遍,体面些,你自己下来。”
强势、蛮不讲理、罔顾人伦。
她不过一会儿没出声,车厢便“咚咚”颤起来,闻蝉不难想象,是他叩门般在外催促。
耳膜鼓鼓地跳,仿佛他的指骨是敲在自己脑门上。
终于!她经不住施压,掀开帷裳探出身。
被谢云章一把揽过,抗在肩头塞上自己的马车。
“起程!”
车身颠簸,她匆忙抬手去扶,却被人稳稳握住肩头。
那人略显清瘦的指骨一撩,身子往前一探,空荡荡的帷帽底下便多出一个人,变得拥挤起来。
谢云章在看她。
他的杳杳,自小便是美人坯子,鹅蛋脸、樱桃唇,如今彻底长开,眉目含情潋滟,多对上一眼都是心痒。
男人眼光太烫,闻蝉不知该往哪里看,浓密的眼帘垂下,又撞上他喉间那处凸起。
似乎,轻轻滚了一下。
他还在靠近。
“眼睛红了,觉得委屈?”
“……没有。”她紧张得要发抖。
刚答完话,下颌遭人挑起,灼热的唇便覆上来。
不同于第一回全是惊惧,闻蝉像是预料到他会吻自己,推了他,却又收回力道,只不死心地尝试别过脸。
“嘴张开。”
帷帽的白纱还覆着两人,闻蝉几乎淹没在男人紊乱的喘息中,丧了神志。
听他急切地又催一声:“张开。”
她当真松了唇关。
像是本能的反应,毕竟在国公府的时候,她一直都很听话。
不过第二回,男人已侵入得无比熟稔,勾着她,引着她,势要将她撩动。
可闻蝉没法投入。
且不说自己有丈夫,一想到这种熟稔都是他在妻子身上练就的,滑过面颊的泪水满是屈辱。
为什么非要这样?
老天爷啊,她这辈子不过这一轮月亮,碎了也就碎了,何必拉到面前千刀万剐地凌迟呢?
她推不开,只能重重砸人肩头,直砸得指骨生疼。
倏然四周一凉。
睁开眼,缭绕在身侧的白纱落下,是谢云章掀了帷帽。
他终于退开少许,薄唇现着奇异的殷红。
“怎么,没你那夫婿会亲?”
闻蝉不答他,试探着后退,却被抵住脊背狠狠往回摁。
“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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