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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明天我去给大哥送东西吧？”二弟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宁欢欢点点头，语气温柔：“那就麻烦二弟了。”
第二天一早，宁欢欢刚推开院门，就看见院子里空空如也。大弟果然一大早就出发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今天没人拉板车，她和两个小的只能在山脚下转转。
与此同时，楚晴已经到了松溪书院。他穿过熟悉的长廊，轻车熟路地找到楚岚所在的院落。推开门时，他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大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思念。
楚岚只是淡淡地点头，目光依旧清冷如水。
楚晴早习惯了大哥这性子，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他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事。
“嫂子说怕你茶叶不够了，让我问问你喜欢哪种………”
“霜雪茶。”楚岚的声音依旧平静。
“这次咸菜多，嫂子说少放了些咸鸭蛋………”
“她………”楚岚突然停住，眼中情绪莫名。
楚晴抬头，不明白大哥为什么突然停顿。
“你嫂子这些天在做什么？”楚岚的声音依旧清冷，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楚晴立刻来了精神，声音里带着自豪：“大哥，你是不知道，嫂子天天早起上山，摘果子捡栗子，深夜还在灯下辛苦干活………”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微发红：“嫂子说，要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不让你操心。”
楚岚明显愣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一直以为，她会如刚嫁给他时那样，厌恶过这贫穷的日子，即使现在转了性子，也肯定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勤快，这般用心。
楚晴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嫂子说明年可能干旱，让我多买些棉花备着………”
楚岚眉头微皱，“她还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柔和。
“让我打听马匹的价钱，还说………”楚晴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山里危险，现在家用足够，让你别进山采参了。”
楚岚清冷的眸子里溢出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叮——叮——叮——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震得她一个激灵，手中的云芝差点掉在地上。宁欢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后，才稍稍放松下来。
“这是……好感度提示？”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像是被阳光点亮的琥珀。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小弟给楚岚送东西，看来是讨好计划起效了？而且一下子这么多提示音，冰箱肯定又能扩大不少了。
不过奇怪的是，第一次小弟送东西时并没有提示音，直到见面才有。她一直以为必须面对面才能刷好感度。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惊喜。
“原来远程也可以啊……”宁欢欢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看来是要先得到楚岚的认可才行。”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弯了眼。虽然第一次见面时她表现得很糟糕，但楚岚并没有因此就否定她，反而看出了她靠谱的一面。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并未因为她的笨拙而露出轻蔑。
“不愧是楚岚，果然眼光独到。”宁欢欢暗自点头，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远处传来树枝晃动的声响，接着是楚雨兴奋的呼喊：“嫂子！这边的柿子又大又红，我摘你接着！”
宁欢欢连忙放下手中的云芝，拿起竹筐跑了过去。树上的楚雨动作麻利，像只灵活的松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心点，别摔着！”宁欢欢仰着头叮嘱道，眼中满是关切。
她喜欢和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的感觉，不用顾忌形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们从不会说她不够稳重。这种轻松自在的相处方式，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小弟，快下来，有人来了！”楚曦突然压低声音提醒道，神色瞬间变得警惕。
楚雨立刻从树上滑下，动作敏捷得像只下山的猎豹。他抄起地上的柴刀，和楚曦一起挡在宁欢欢面前。两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那种保护的姿态却透着一股坚定。
宁欢欢赶紧蹲下身，躲在两个小家伙身后。从二弟的反应来看，来的应该不是村里人。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些，手心也微微渗出汗来。
很快，五六个穿着短打衣衫的男人出现在视线中。他们身形健壮，步伐沉稳，腰间挂着各种工具，朝这边扫了一眼就继续往山上走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紧张的气氛才渐渐散去。
“是专业的寻参师傅。”等人走远后，楚曦低声说道，眉宇间的戒备这才稍稍放松。
“二弟，你是从哪看出这一点的？”宁欢欢好奇地问，同时也在心中暗自佩服楚曦的观察力。
楚曦仔细解释：“他们带的是玉骨针，专门用来挖人参的。还有那个铜铃杖，前面绑着铜钱，是采野山参的人探路时用的。”说着，他指了指那些人消失的方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外地的采参人来这边碰运气。”
“原来如此。”宁欢欢恍然大悟，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那你大哥以前也是这样结伙进山吗？”
“不，大哥从十五岁起就一个人去。”楚曦说着，大哥进山那个年纪，本该是和他们一样，无忧无虑的少年，却不得不为了生计独自面对危险。
宁欢欢听出了他话中的情绪，心里一阵酸涩。十五岁的楚岚，究竟是怎样在这茫茫大山中摸索前行的？她不敢细想，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那他应该用不着这些工具吧？”她试图转移话题，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气氛。
“大哥也用，不过和别人的不太一样。”楚曦轻声说道，“他的工具都是自己改良的，更适合。”
宁欢欢正想继续追问，却见两个小家伙神色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看来山里又有人来了。
她屏住呼吸，紧紧贴着树干。山林间的危险远比她想象的要多，而这对兄弟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攥紧了衣角。
与此同时，楚晴已经带着东西和楚岚碰了面，顺便告诉了楚岚要去铁匠铺取打造好的工具。楚岚立刻决定带着楚晴一同前往。
楚晴跟在楚岚身后，脚步匆匆。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但他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鞋子，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大哥走得真快。”楚晴暗自嘀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上次他拉着板车跟不上，这次只背着个竹篓，依然气喘吁吁。难怪进深山的采参客都要结伴而行，可大哥从十五岁起就独来独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