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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开心了，被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啦？”
话音刚落，只听见“簇”的一声，是重物磨削空气的声响。
紧接着是重重一声“哐当”，温悦面前的红木山水画屏风轰然倒塌。
最后温悦才看到——沈家耀像一块烂掉的腐肉，歪七扭八、满身恶臭地瘫在屏风上。
他捂着胸口，似乎痛到了极致，也震惊到了极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深呼吸，只紧紧捂着胸口，祈求上天的垂怜。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白衫黑衣的男人看到温悦的那一刻，慌了神。
西装裤因刚刚做过幅度过大的动作而褶皱未平，会客室只开了氛围灯，茫茫黑夜电闪雷鸣，猛然有一道紫色的闪电径直劈下，照亮了那悄然隐身于黑暗的脸庞。
面中平坦周正，鼻梁陡然高挺，像是远古时代一座黑色的冰山，围绕着他的，是永恒不化的传说。他散发的，是亘古不变的寒凉。
“你让她上来的？”
沈知寒的语气从未如此冷过，准确来说，是渗人。
郝帅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是的沈总。”
温悦累了，她抬起脚跟，漠然走出总裁办，神情不怒亦不悲，与刚刚工厂擦肩而过的操作工人别无二致。
她出去时，一班警察正好乘梯而上。
“您好，请问总裁办招待室在哪？”
温悦低头，了无生气，像那些千千万万名下班的工人一样，事不关己地举起手腕，漠不关心地指向身后：“那间。”
说完，迈着与那些工人一般无二的步子，铿锵有力地，步速均匀地，走下楼梯。
一楼大厅，刚刚对温悦嘘寒问暖的前台正收拾东西准备交班。
温悦看到了她，并直直走向她。
可这次前台却退缩了，眼神退缩，指尖退缩，脚尖退缩，整个人呈防御状态，神情格外不自然。
温悦走近扶台，嘴角扯起：“收了多少钱？”
问题直白的近乎审讯，这样带有侮辱性质的话任谁听了都不大开心，不过此时的温悦已完全不在乎别人开不开心，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舒不舒服最重要。
前台美眸微蹙，神情由原先的带有一些些愧疚的退缩瞬间变为强势进攻。
“你趾高气扬什么？”
她轻佻地上下打量着温悦，嘴角扯出一丝讥讽：“我比起你来，那可是差得远呢！我也只是收了点小钱，骗你去了总裁办而已。说破了大天去，我就是骗人了呗~”
说着，眼裂处滋生的肉色血丝带动眼白，眼白拉动黑眼球，从温悦被雨淋后凹凸有致的身材移到略有些狼狈的脸上，漫不经心翻了一个轻蔑的白眼：
“我最起码啊，赚的是干干净净的钱。虽然我长得也蛮标致的，但是我知道作为女人呐，不能干那种下贱事。”
她交叉小臂抱在胸前，俨然找回了自己的场子：“温悦，同为女人我也好心劝你一句。咱们女人呐还是本本分分地靠自己最稳妥，否则今天沈知寒是你领导，等明天他不是了——”前台眼波流转，意味深长，“你可该如何是好呀~”
温悦就这样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听着……
听完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