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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温悦逃避了很久，也刻意忽略了很久，此刻却不得不面对。
“刘博士，我究竟是不是水论文，是不是抱那个人的大腿才评上的sci，别人不知道，我想你们作为研究员应该很清楚。”
刘博士及身后一干研究生不语。
当然清楚，怎会不清楚？
学术借鉴，学术拼接，学术造假这种事，外行人看不出来，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力也是有限的，那些所谓的学术纣王们往往会从自己的研究方向中精挑细选出一个细分项给妲己，再喂点其他学生的实验数据和研究成果，新论文基本就成了。
这就跟一个作者的大号和小号一样，风格和笔法是很相似很好认的。
而温悦的那几篇sci论文，明显是她自己开辟的新方向。可谓是前无古人，更何谈“学术包养”？
但是，真真假假的，有那么重要吗？
温悦看不清楚，那些整天埋头苦干，只知道玩命赚钱回家给老婆孩子花的苦命设计师们更参不透这其中的门门道道。
刘博士不屑一笑：“温悦，你也知道最近学术圈大地震，大部分老师宁愿不要那份钱，也要明哲保身，安全落地。”
他翘起二郎腿：“说白了，现在也就我们看在启天的面子上，看在沈总的面子上，不得不蹚这趟浑水。”
“哐当！”
温悦眨了眨眼，刚刚好像一个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再看刘博士，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正痛苦嚎叫。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再看矿泉水瓶飞来的方向，不是桑甜甜扔的，是桑甜甜右边的右边，陈实扔的。
坐在中间的保洁阿姨一手摁着桑甜甜的肩，一手握住陈实的手腕，一脸的生无可恋。
“温老板啊，你交代给我的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呀，我实在是摁不住他们。刚摁住了这个，那个又起来了。比逮鸡仔儿都难……”
温悦看向陈实，问：“你扔的？”
陈实挺起胸膛，一人做事一人当：“我！”
温悦：“故意伤人要坐牢的。”
陈实指着那边，咬着后槽牙，字字铿锵：“他们瞧不起你。”
温悦：“我不需要一个冲动易爆的下属，即使他很忠诚。”
她拿出手机，铁面无情，“我帮你报警还是你自己报警？”
她并非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陈实再如何，也是现场唯一真心实意为她打抱不平的人。
忠诚比能力重要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
但是眼下，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再不济，还有会议室监控录像，陈实故意伤人是跑不了了。
与其坐以待毙，被指认包庇下属，不如主动出击，这样到了警察局还能争取从宽处理。
刘博士依旧“啊啊啊啊”地叫着，叫得人心烦。
其四周跪了一圈学术孝子们，有愤愤不平的，有担心不安的，甚至，还有哭的。
站在对面的陈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把他眼镜打飞了。”
刘博士：“啊？”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双手，破涕为笑：“没流血，没流血，眼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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