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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的皮鞋碾过仓库外围的碎石路，浓烈的香精味混着刺鼻的酸腐味扑面而来。
月光下，"爱宠之家"的霓虹招牌缺了"爱"字，"宠之家"三个字在夜色中诡异地闪烁，像是被劣质眼线液涂改过。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面，指尖沾上一层滑腻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珠光。
"你闻闻，"肖清雪从灌木丛后探出头，递过半块榴莲酥，"表面是芒果香精，底下藏着苯酚的酸味，和李薇丫直播间卖的那款"爆水面膜"一个德行。"
叶辰拍开她的手，眯眼望向不远处冷链车上的贴纸——"宠物沐浴露专供"，可车厢门缝渗出的淡蓝色液体正缓缓腐蚀着沥青地面。"用运宠物香波的车拉化妆品原料？李薇丫的"国货之光"就是这么省成本的？"
"更绝的在里头。"肖清雪抖开沾着亮粉的工装，"我上周假扮美妆博主来探店，发现他们仓库的"鱼子酱精华"——"她突然掐着嗓子模仿李薇丫的直播腔调，"oh my god！家人们看这个拉丝效果！"手指猛地扯开工装内衬，露出粘着黑色结晶块的魔术贴。
换上印着"汤姆·杰瑞"的工牌时，叶辰嘴角抽了抽："肖总，你这工牌二维码扫出来不会是李薇丫直播间吧？"
"扫出来是你穿女装跳《学猫叫》的视频。"她往他口袋塞了支改装过的口红刀，"b区货架第三排，贴着"玻尿酸原液"的箱子里全是结块的苯酚钠，密码是李薇丫的生日——她直播间挂了三年的"1995年元气美少女"人设，实际是1985年。"
两人贴着"深海鱼油面膜"的货箱挪动时，叶辰突然拽住肖清雪的后领。月光从铁窗漏进来，照见货架间悬着的丝线——挂着密密麻麻的直播间小样，每袋都印着"李薇丫臻选"的烫金字样。
"土法子。"他捡起石块砸向顶层货架，成箱的"烟酰胺精华"轰然坠落。玻璃瓶炸裂的瞬间，粘稠的液体接触空气腾起白烟，触发警报器的同时，七八只野猫从暗处窜出。
"快看！"肖清雪突然举起碎玻璃瓶，里面凝结的黑色物质正在腐蚀标签，"这就是她吹嘘的"24k金箔面膜"？分明是电镀厂废渣！"
趁着保安追猫的空档，两人闪到密码锁前。肖清雪掏出自制生日蜡烛插在锁孔："李薇丫直播说最爱过儿童节，密码肯定是061"
"咔嗒。"
锁头弹开的瞬间，成堆的"胶原蛋白粉"铁桶映入眼帘。叶辰撬开桶盖，恶臭的荧光蓝色粉末扑面而来——和他上周在烂脸受害者包里发现的遮瑕膏成分一模一样。
"别碰！"肖清雪用口红挑起一点粉末，在试纸上晕开玫红色，"掺了工业荧光增白剂，遇汗会释放甲醛。"她突然掰断口红，露出里面的ph试纸，"还记得受害者包里虚化logo的遮瑕膏吗？和这批货是同一生产批次！"
天台铁门被撞开的刹那，叶辰揽住肖清雪翻过围栏。两人挂在消防梯上晃荡时，她仍死死攥着取样瓶："李薇丫直播间昨晚还在卖这批"孕妇可用安全彩妆"！"
追兵的手电光扫过来时，肖清雪突然吹响颈间的猫形哨子。仓库外的流浪猫群炸起此起彼伏的嚎叫，保安们瞬间被发狂的猫群缠住——那些猫的爪子都沾着她提前布置的猫薄荷膏。
"我在李薇丫的宠物粮样品里掺了诱食剂。"她顺着消防梯滑下，马尾辫扫过叶辰渗汗的下巴，"这些猫现在闻到她的产品味道就会发狂。"
回到律所地下室，肖清雪把荧光粉末倒进鱼缸过滤系统。淡蓝色的液体在日光灯下泛起诡异光泽，她哼着李薇丫直播间的洗脑神曲，突然将碘酒泼向墙上的海报——"79元眉笔"的广告图遇液体后，"无害认证"标志竟开始褪色。
"这就是她的权威检测报告。"她撕开面膜包装纸，露出夹层的化工原料采购单，"用遇水消失的墨水打印，直播时喷点保湿喷雾就能伪造检测效果。"
叶辰用镊子夹起采购单残片，在酒精灯上烘烤出字迹："李薇丫亲自签批的苯酚采购单，这女人在直播间哭诉被供应商骗的时候，倒是演得挺真。"
"更精彩的在这儿。"肖清雪突然打开直播间回放，按下05倍速——李薇丫涂口红时小指总不自然地翘起，放大后清晰可见指甲缝里的荧光粉末，"她根本不敢真用自己卖的产品，每次直播前都要涂三遍防护蜡！"
月光透过气窗洒在实验台上，叶辰忽然发现肖清雪的白大褂背后画着q版李薇丫，被一只戴着律师帽的猫咪踩在脚下。"肖清雪，"他拎起她后领，"你在我西装画乌龟的事还没"
"那是玄武！专克李薇丫这种黑心商！"她突然掰开"鱼子酱精华"瓶子，露出内壁刻着的生产批号，"看！和受害者提供的烂脸面膜是同一批号，这女人在直播间撒谎说早就停产了！"
地下室的打闹声惊醒了值班的老陈。老头推开条门缝，看见两人为抢半瓶荧光剂滚倒在地，摇头关上门："现在的年轻人查案，跟李佳琦抢口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