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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过去，一分一秒都变得具象化。
陈立飞从来没觉得时间竟然这样熬人。
他的心情很复杂，看着许小鱼孤注一掷的样子，他有些心疼。
但除了心疼，他说不出自己还有没有其他感受。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炸开，陈立飞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种种，也不由得想起了重生以来遇见许小鱼后的这些时光。
顿了顿，他抬脚走上前，本来想笑一笑缓解一下双方的心情。
但他发现他笑不出来。
许小鱼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所以陈立飞就连开玩笑的勇气也没有，怕自己会伤害到她。
“小鱼儿。”陈立飞说，语气沉沉的，“我一直……一直都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很乖的妹妹，我没想过……”
许小鱼眼眸闪了闪。
她似乎是预料到陈立飞会说这样的话。
她很轻很轻地说。
“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哥哥。”
陈立飞说：“我知道。”
许小鱼又说：
“是你让我摆脱了我妈妈对我的控制，也是你给了我让我离开海市的机会，我能走到今天，我能成为今天的许小鱼，都是因为你。陈立飞，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是真的……”
陈立飞打断她。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心意。”
就连周江均和韩越那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大直男都能看出许小鱼对他不一样。
他一个重生过一次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他一直在强迫自己忽略。
只要许小鱼不说。
他们就一直能像现在这样当彼此最好的朋友。
他就能一直把许小鱼当做自己的妹妹。
可许小鱼现在开了这个口。
陈立飞就不能再麻痹自己了。
他很诚实地跟许小鱼说：
“小鱼儿，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很真诚，很宝贵，我也很珍惜。”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只是把你当做要好的妹妹，还是说，想要保护一生的女人。”
“我没想过会谈恋爱，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所以你现在贸然说出这些，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我不愿意敷衍你，所以我告诉你我最真实的想法……”
“那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
陈立飞承认，在刚开始认识许小鱼的时候，的确被她的外貌惊艳到了。
相处下来，他也发现这个女孩子的赤诚之心，理解到了她的不容易，知道了她的原生家庭之后，一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也让他帮助她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可他不能确定。
这些是不是就是喜欢。
或者是所谓的爱。
陈立飞想起自己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是个渣滓，可是他的爱没有掺杂半点水分。
他是真的爱过林丝蕴。
可是他现在对许小鱼是爱吗？
他现在到底爱许小鱼吗？
他不知道。
陈立飞当然也可以先答应许小鱼。
毕竟一个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深爱自己的女朋友。
谁不喜欢呢。
至于以后。
再说呗。
谈恋爱又不等于结婚。
就算是结婚了也能离。
这也许是大多数渣男的想法。
毕竟男生在恋爱里不算吃亏的那个。
可是他真的要对许小鱼这么不负责任吗？
他曾经受过伤害，他的真心曾经被人践踏过，难道他现在要去践踏许小鱼的真心吗？
不。
不可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立飞会很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