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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周文晖搬来前,这个家很和谐,他妈和媳妇儿分工明确,绝不会因为琐碎事吵架。
这叫孙德义怎么能不幽怨呢!
周文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直接让孙德义跳脚了,他气急败坏:“诶,你这什么眼神?”
周文晖耸了耸肩,依旧看不起他,“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总把问题归咎于别人。”
孙德义不服气:“你不就比我有钱吗?要是我也能请得起人帮忙照顾,哪还有你什么事?”
周文晖清隽挺拔地站在月光里,薄唇含着不屑的讥笑,他声音凉如水:“你错了,这和钱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归根究底是你太自私。”
孙德义:“放屁。”
周文晖连声质问:“你媳妇给你生孩子,你妈帮你带孩子,那你干什么?回到家就跟大爷似的等着被人伺候吗?凭什么?”
“还有,你请不起人照顾,难道你就没手吗?但凡你帮她们多分担一些,她们会有怨言吗?”
“你要知道,媳妇娶回来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传宗接代、给你当牛做马的。你有这个抱怨的时间,倒不如回去把尿布搓了,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说完,周文晖大步流星地离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孙德义。
真耽误他和媳妇儿贴贴啊。
时间仿佛像是静止了,只有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孙德义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不知所措。
他忍不住反复地问自己:
他真的很自私吗?
明月高挂,夜色渐浓,最终,被臊得不行的孙德义狠狠一跺脚,骂骂咧咧道:“你自私,你全家才自私。”
深更半夜注定无人回应。
“不就是几朵破野花?当谁不会摘似的。”
呵。
孙德义薅了一朵又一朵,直到双手捧不下了,他才撇撇嘴飞奔回屋,如同献宝似的,全部献给了曾芸,“喜不喜欢?”
曾芸正温柔地哄着儿子入睡,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孙德义又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谁叫他是粉饰太平的一把好手呢。
曾芸扯了扯嘴唇,眸中的讽刺稍纵即逝,快的令人捕捉不到。
她不是没吵过,但一肚子的委屈根本说不出来,因为每一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偏偏一桩一件,逐渐压垮了她的脊梁。
曾芸有时候会悲哀地想,她的后半辈子也就这样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
其实如果所有人都一样,曾芸反倒不会有怨言。
但偏偏,出现了个沈江秋。
也是周文晖对沈江秋的态度才让她明白,爱这种东西,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这句话是真的。
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憋屈与被刺激,她才会和婆婆爆发争吵。
冷静下来后,曾芸后悔了。
婆婆又有什么错呢?
她已经很好了。
可就在曾芸的心彻底冷下来前,她看到了什么?
孙德义裤腿脏兮兮的,手指粘满了黏腻的根茎汁液,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乱七八糟的野花。
这形象让他本就平庸的长相,更是一言难尽。
曾芸:?
孙德义又问:“喜不喜欢?”
曾芸身形微微一僵。
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沈江秋窗台上的那束野花。
当时她心里是什么情绪?记得有羡慕,有失落,更多的是难过。
但这一刻,曾芸心头泛出了细微的甜意,她道:“还行。”
她想要的其实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