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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星蓝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好像她只是手劲儿大，并非有意如此。
秦挽辞眸色平静，反手用力。
剧痛袭来。
陶星蓝一震，差点叫出声。
她敛了笑意打量秦挽辞。
秦挽辞已经松手，推着何祯熙去了雅间。
若不是手上的痛感仍在，陶星蓝几乎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她真是自取其辱。”
一关上门，何祯熙就说道。
秦挽辞挑了一下眉。
这小丫头观察力不错。
“她是不是何翊琞的侧室？”秦挽辞问道。
她记得先前何祯熙提过这个名字。
“没错，她兄长是我父亲手下的将军，她会武功，胆子大，早年跟着她兄长上过战场，得了军工，封了少将军。
我爹很欣赏她，也希望陶家能够扶持我大侄子，就让陶星蓝做大侄子的侧室。”何祯熙说。
“陶家一直都是主战派，这个女人自视甚高，又总是凶巴巴，大侄子不喜欢，自从娶进门，几乎没去看过她。”
秦挽辞算是明白了陶星蓝的恨意从何而来。
陶家看中何翊琞是嫡系子孙，盼着他做了镇北王，陶家能得一个从龙之功。
但是镇北王死后，何翊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把镇北让给了沈则御。
陶家多年的盘算落空。
如今何翊琞由世孙变成了一个普通官员。
沈则御不信任陶家，陶家一落千丈。
他们原本期望的光辉前途，变成了泡沫。
“你和她之间有过节吗？”
不管怎么说，何祯熙都是何翊琞的长辈，陶星蓝连个招呼都不跟她打。
“人家都是嫡子嫡女，我一个小小庶女，她怎么瞧得上？”
不一会儿，羊肉锅子上来。
她们两个边吃边聊。
窗外小雨如丝，连绵不绝。
窗内热气袅袅，香味四溢。
吃完饭，天也黑了。
秦挽辞要派人送何祯熙回去。
何祯熙拒绝了：“我从小在娄远城长大，没人不认识我，而且我爹也死了，我就是个没用的庶女，针对我没什么好处。”
她如今几乎活成透明的，所有人都无视她的存在。
秦挽辞看了下她那两个侍卫，点头。
“行，那你慢一点。”
她看着何祯熙上马车离开，扭头吩咐江宽：“派几个人暗中跟着，确保她平安回府。”
车轮碾过积了水的大街，溅起一条条水花。
走出一条街，道路中央出现一道笔挺干练的身影。
她一手撑着伞，将蒙蒙雨丝挡在伞外，也把自己的容颜挡在伞内。
赶车的侍卫告诉车厢里的何祯熙：“小姐，前面有人拦路。”
何祯熙看都不看一眼，狠声道：“不长眼的，撞死她！”
“小姐，您坐稳了。”
侍卫很听她的话。
何小姐长这么大，就没人敢拦她的路。
她到底年纪小，一时间忘了已今非昔比。
拦车的人也似早就料到了何祯熙不会停车。
在何祯熙的侍卫加速的瞬间，她蓦地扬起另一只手。
一连串暗器从她袖中飞出，穿透水雾，击在马上。
马儿负痛长嘶。
两个婢女连忙扶住摇摇晃晃的何祯熙。
撑伞的女子拾步走来，笑容款款。
“何十一，你不用怕，我不过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何祯熙瞪着她：“陶老六，我跟你没话说。”
陶星蓝笑容缓缓转冷：“怎么，你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想跟我回府上说？”
她说完拍了拍手。
街道两边的巷子里，迅速钻出一队人，将马车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