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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岑朝呢,谁又会在乎。
恶魔可以大难不死,善人却是不得往生。
懦弱又愚蠢的亲情。
可悲又可恨的人性。
倪清漾的眼泪砸在地板上,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令岑崇山他们那一方头痛的是倪德生精神上和基因上的问题,按理说他属于醉驾和蓄意谋杀两种罪行,可对方却拿出倪德生超雄综合征以及精神分裂的报告单,一旦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罪行便不能轻易判定。
倪清漾还是来了岑朝所在的楼层。
岑崇山和律师都在。
岑父抬起血色的双眼,“趁我耐心还在,你赶紧走。”
“叔叔,我可以出庭作证,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律师看着她,一阵错愕。
他问:“你可以作证?”
开庭那天,倪清漾骗过倪迎君说自己不去,可在她离开后,却偷偷上了岑崇山派来的车。
法庭上,倪德生哭着喊冤。
大概是每一个恶魔身上都带着最虚伪的面具,他们既能置人于死地,又能在关键时刻惹人泪目,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地狱生活,倪清漾大概也会被骗到。
可听证会上的人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畜生。
“我那天就是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去接我女儿,她好久都没有回家,我想接她回去,我真的没有想杀人,我什么都不记得……”倪德生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着眼泪。
“我方有证人出席。”岑父的律师徐徐开口。
审判长:“请证人出席。”
倪清漾出现的时候,倪德生和倪迎君都是傻掉的,女人大吼了一声:“阿漾!”
审判长重重敲了敲锤:“安静!”
倪清漾站上辩证台,审判长让他陈述证词。
倪清漾提前写好了陈述词,看见稿子的时候情绪就已经崩盘,吐出的字也是抖的。
“我是倪清漾,今年十八岁,是被告人倪德生唯一的女儿,六月八日,祖母于临德市松山医院去世,遗产中留下的十四万元写于我名下,六月二十七日,我在搬家途中遭遇被告人倪德生威胁以及暴力殴打,他用暴力行为抢夺祖母为我留下的遗产,殴打无果后,倪德生试图用车碾压我,却在事故中伤害了另一名无辜的男孩岑朝,至今还在昏迷状态中。”
倪清漾抽了口气,握住纸张的手指泛白,那纸被她攥出了褶子,她撂下写好的陈述词,抬头望向众人锋利如刃的目光。
“今年是我遭受他虐待行为的第十八年,我的母亲在与他结婚后遭受谩骂殴打与侮辱,几次提出离婚受到的是威胁与恐吓,并强迫她与其发生性关系,导致其怀孕,也就是说,我的出生并不光彩。”
女孩握紧衣服下摆,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转身,她抬手将上身的毛衣套头脱掉,贴身的打底也脱了下去,只留下一件纯白色的u背内衣。
大概是在这一刻,倪清漾打开了这么多年她一直藏着掖着的黑匣子,把她所有的自尊心碾碎。
她背过身去,将那一身狰狞的疤痕透给所有人看。
听众席的hata惊的捂住了嘴巴,短短几秒,眼泪倏地流下。
倪清漾一字一句的把往事道来。
“肩膀右侧,他醉酒用开水浇下的烫伤,留下的疤痕。”
“往下三条缝合伤口均为皮带抽伤。”
“左侧肩膀为多次撞击所伤,往下的缝合伤疤是他对我进行暴力殴打导致骨头断裂重新缝合所导致。”
“腰部共有七条鞭痕,是很多年前留下的疤痕,而上边的大片红色伤疤是六月二十七那天他对我进行百米拖行导致的皮肤溃烂。”
倪清漾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伤痕,她说出的这些地方无非是她最痛苦地几条,至于那些小伤,她都懒得提及。
不知从何时开始,听证席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就连向来严肃的法官也不禁动容。
女孩性格内向,站在大众面前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可在陈述这些疤痕时却出奇的平静,那些狰狞丑陋的疤痕雕刻在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女孩身上,旁人看了都心痛不已,而她却好像早已将这些伤痛归于平淡。
看起来也不像是为自己申冤的,就只是拿自己最不愿意展露的一面来佐证,从而为原告争取最公平的判决。
倪清漾长呼了口气,任由眼泪无声的掉。
她哽咽了,“我不想抱怨命运的不公,也不想反复哀叹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女儿,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走进这个家庭,我就要做好什么都要面对的准备,但是——”
“有一个男孩,他是无辜的。”
女孩哭到说话不成句,短暂调整呼吸后试图再次开口,然而陈辩时间已经到了。
律师走过来将西装外套盖在了女孩的身上,扶着她走了下去,下台以后的倪清漾身体还在颤抖,律师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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