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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姜家故意换的吗？
姜家意想不到。
姜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落井下石：“当然知道，而且是故意放姜家人走的，她对你好，只是出于对我，和对梁时微的嫉妒，跟你本人没有一点关系。”
她转向满脸震惊的高元芬，明知故问道：“我说的对吗？”
稍微一理，事件逐渐明朗起来。
她脑海里构建出一幅画面。
天真单纯的大小姐探亲，却被同母异父的哥哥一家要挟，让她带他们去香江。
六十年代大多数人都吃不饱饭，苏立军即使有陆家的接济仍不满足，要挟不成，恼羞成怒下害她。
还有说不通的点。
姜也背后生出了一股凉意，连带瞧高元芬的眼神，都变得更加不近人情。
“你当时同样怀孕了，且月份和梁时微相差无几，但没掉了，因此亲眼看见姜家换走孩子后，心安理得地带走了另一个孩子。”
不然瞒不过亲朋好友。
姜也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抬高声调，步步紧逼：“你们的同谋是谁？”
不是她阴谋论。
孙艳华提过隔天有辆小汽车将梁时微接走。
香江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可能独自一人来内地。
更何况还是早产，即使苏立军夫妻把她单独哄骗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其他人不可能不过问。
屋内五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高元芬脸色惨白如纸，转对她，眼神恐惧到极点，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被泼醒的苏立军呆若木鸡。
苏晓禾哭声顿止。
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但是她好像明白了，姜也也不是高元芬的孩子，而且出身更富贵。
高元芬一颗心高高提起，惊诧慌张地摇头：“没有，我不嫉妒她，我没有！”
苏立军爬过去，堵住她的嘴，“别说了！”
他神色比高元芬还难看，捂着心口差点把肺咳出来。
姜也有点嫌弃地偏过头。
今天，她一定要问出真相。
姜也慢条斯理坐下，越到揭穿谜底的时候，她反而越平静。
“定宁工厂的一批货质量出现纰漏，你们赔了不少钱，在定宁人人喊打，所以千里迢迢来燕京做生意。”
“可你们没想过，苏承业舍不得扔掉那批货，偷梁换柱继续卖了。”
“这次想赔多少钱？”
苏立军站不起来，龇牙咧嘴捶打地面的碗渣，高喊好几声逆子，恨之入骨地盯着姜也。
“是你安排的！你要害死我们。”
姜也大方承认，玩味地笑：“说得对，如果老实交代，我可以网开一面，放苏承业一马，不说的话，就不只是倾家荡产那么简单了。”
这半个多月她没有空等，细细梳理原身的记忆。
发现了苏家的龌龊事，工厂的货早就出问题了。
利用这一点完全可以将现在的苏家推入绝境。
她当时无法跟苏家接触，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大虎的人发现苏承业在燕京火车站接手了一批货，她自然联想到那一点，包括祥谦服装店最近为数不多的客人，都是她安排的。
苏立军疯狂大笑，捡起锋利碎片，眼神阴毒地往姜也的方向丢。
“你们母女两一个德行，连血缘亲情都不顾，她活该，你迟早也会步她后尘。”
姜也轻松躲开，走到他面前，举起桌上的汽水瓶，高高地朝苏立军的脸丢下去。
厚实的玻璃瓶掉在他脸上，弹到一边，玻璃炸开，崩了他一脸玻璃碎渣，钻入皮肤，皮开肉绽。
姜也懒得反驳他，看着他狰狞的面孔，淡声道：“你应得的。”
她笑的很开心，“等着我的只有荣华富贵。”
包厢内一片寂静。
门缓缓推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带起一片阴影。
他徐徐走进，居高临下俯视内里众人，唇角弧度冷淡疏离。
“苏伯父，好久不见。”
苏立军哆嗦着，很害怕地仰望着他。
他取出干净的纸，沉着冷静地擦过姜也手指每一寸，动作细致，抹掉溅在指缝的汽水。
“别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