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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也拢紧大衣，顺手从他口袋掏出打火机，仰起脸，不满地问：“你烟瘾不能戒一戒？”
她眉眼漂亮松动，脸颊被风吹得有些红，格外动人。
让人很难拒绝她要求。
梁聿泊掐了掐她的脸，很软，他眯眸笑：“小没良心的，连火都没点，还教训起我来了？玩你的去。”
姜也被骂，鼓脸，抽出烟盒揣进自己大衣，“没收。”
要不是怕他跟陆见深得肺病，她才懒得说废话。
她退得远远的。
附近传来大院其他家庭的欢笑声。
清越干涩的声音在她侧后方响起：“大哥那么逼你，你真的甘愿和他结婚？他喜欢他什么？”
陆嘉平二十多年一向对他大哥敬重有加。
但从去年起，一切都变了，从前冷淡矜高的大哥堕落了，强逼养妹，一半出于愤怒，一半出于对姜也的喜欢，他无法袖手旁观。
可不料换来的，却是从前的事她不想计较，他大哥没有逼她。
姜也没回头，叹气：“我心甘情愿。”
“就算他心如铁石，手段狠辣，整天摆着一张臭脸，但我还是喜欢他，喜欢他无条件的服从，喜欢他无条件对我好，他逼我，可我也反过来收拾他了。”
雪逐渐小了。
‘轰隆’一声，大院焰火高放。
她的声音被烟火声掩盖，同时却又无比清晰，传入男人耳中。
“他可以为我去死。”
“同样，我也可以为他付出。”
“你该放下了。”
喜欢就是喜欢。
她不想藏着掖着。
以前讨厌陆见深时，任凭他怎么哄，她都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喜欢他后，即便她自私、冷淡，利己，也愿意为他付出。
不过，她更自私一些，总是希望他付出得多一些。
焰火照亮半边天，姜也笑得眉眼弯弯，漂亮生动。
取完手套，去而复返的陆见深心跳飞快。
冷冽的眸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晰柔和。
相反，陆嘉平眼眸黯淡无光。
他想说句什么，却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陆见深从她背后禁锢她，抑了抑忍不住上翘的唇角，泰然自若捂热她手，细致戴上手套，“外面冷，往里靠。”
直到看见他们如胶似漆黏在一起。
陆嘉平终于死心，脸色灰白地折身离开。
姜也主动反抓他。
绚烂的焰火下，她仰着盈盈笑脸。
“虽然迟了一天，但我还是要说。”
“陆见深，新年快乐！”
陆见深喉结滚动，“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的第一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年。
他点起鞭炮扔在空地。
‘噼里啪啦’响了二十几秒。
院子里积雪多。
王妈只扫出了一片，剩下一半雪堆叠在一起。
姜也顽劣心大起，趁他点第二串时，从地上揉起一团雪球，二话不说往他身上丢，扔完后撒腿跑，“看招！”
转眼又是两团雪球，砸在陆见深身上。
他锋利俊脸绷着，大掌抓起一把雪，眼疾手快地朝姜也砸去。
却是含笑的语气：“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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