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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步入尾声，夜间的风吹得人舒服。
正靠在窗边吹着凉风看书的何蓁，听到窗外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
抬眼一看，一只身形小巧，灰扑扑如普通麻雀的小鸟，轻巧落在窗棱上，然后颇有礼貌的啄了啄窗台。
“辛苦小灰。”
何蓁说着，熟练的从小鸟胳肢窝里，取出细细一张纸条，然后随手将鸟儿往空中一扔。
纸条上什么都没写，只画了个粗犷的圆圈。
想到送信的人，何蓁好笑地摇摇头，顺手将窗户关了，转身准备往床上去。
结果刚转身，就见贺玉京从门口看过来，其中一只手还扬着，似是准备敲门。
见何蓁已经看到自己，也就顺势放下手，走进房间。
贺玉京视线在何蓁手上一转。
“有打扰到夫人吗？”
何蓁面上一片坦荡，摇摇头，随手将手上纸团扔进废纸篓，又给贺玉京倒上一杯茶。
“没有，是跟着青青的人来信儿了。”
随口带过，何蓁抬眸问贺玉京：
“夫君刚回家？是寻妾有什么事吗？”
听见是何芷的事，又见何蓁似是心情不错，贺玉京就没再深问，摇摇头，回答何蓁后面的问题。
“我见正屋灯亮着，怕是家中有什么事忙不过来，就顺路过来看看。”
从前院过来，看不到主屋是否亮灯，不绕路也不会经过主屋。
何蓁没有揭穿对方睁眼说瞎话，听到比平日舒缓轻快的声音，抬头仔细打量贺玉京。
贺玉京眉目舒展，颊上有极浅淡的薄红，平日深沉冷凝的双眸，也漾着丝丝软意。
这个人是喝醉了？
“家中没什么大事，倒是夫君看起来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提到好事，贺玉京眼睛就亮起来。
“嗯。”
贺玉京轻轻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沉默下来。
也不知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斟酌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何蓁也不催他，就陪贺玉京坐着，任由对方的视线，静静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贺玉京声音很轻地开口：
“最近三殿下有些焦头烂额。”
干巴巴说完这句，贺玉京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说的。
“那位秦娘子手段真是厉害。”
前言不搭后语。
好吧，其实贺玉京过来，不是想说这些。
只是单纯想在心情好的时候，看看何蓁。
即便什么都不分享。
只是何蓁好像没有领会这层意思，她的目光略顿了顿，就带着柔柔笑意开口：
“让我猜猜，夫君说三殿下焦头烂额，是因为走水的事情吗？”
“是秦娘子在报复他？还是……在帮你们？”
作为一个普通官家娘子，明面上能看到的，就是济慈院走水，然后三皇子相关产业走水。
贺玉京点头。
“无论是报复还是帮我们，反正都是好事。重点在于，她一个商人，即便有……人帮助，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搅和三皇子，还让人拿不住把柄，也实在叫人佩服。”
更何况，真正有意义的，可不是明面上那两把火。
何蓁一脸诚恳，言笑晏晏。
“拿人手短，无论如何你们都算受了秦娘子的好处，等正式谈合作的时候，可怎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