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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醋坛子打翻了。
全家不会他是最后一个吧。
脸上带点小情绪，表示不开心。
虞笙被他有些委屈的眼神看得心颤颤，可这是事实，有负罪感的诚实点头。
果真如此。
裴珩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网络梗是脱口而出。
“没爱了妈，有爱，但不多。”
看着儿子一脸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的可怜模样，虞笙赶紧说。
“儿子你听妈妈解释。”
裴珩努努嘴，“好，你说。”
“是前天认的，我跟你爸说要接你们放学，他说你们不在同一个学校，然后就选了去你弟弟那里，因为想着周末是你生日，想给你一个惊喜，大变活妈，就没有去找你。”
裴珩：“……”
是母子无疑。
他差点大变死尸。
“但第二天送你小弟上学后，我就去学校找你来看你，忍不住到生日就跟你相认。我欣喜这么快就相认，又有点难过你跟我不亲近，结果没想到被你摆了一道，你的视角里我不是真妈妈，我的视角里我们相认了。”
虞笙说着就自责起来，眼睛有点泛酸，眶里又氤氲着水汽。
“要是没有惊喜那个想法就好了，都怪妈妈天马行空的想法才害你想不开，都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啊儿子。”
裴珩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他妈妈的眼睛倔强地眨着把眼泪憋回去，还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没人说的准。
她没有预知能力，要是他有预知能力，那一天他绝对不会吃那份致命代价的桃花酥。
“不怪妈妈的，千万不要自责，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认出你，还凶你，对不起。”
裴夜行倒了两杯水，一杯喂到虞笙嘴边。
“笙笙，喝点水润润。”
他心疼坏了，眼睛哭得红肿，声音都哑哑的，还一晚熬着没有睡。
虞笙喝完，他另一杯才给裴珩，手就是那么一伸，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公事公办。
“还不拿着。”
裴珩：“……”
听起来跟赏赐一样。
见他没有接，裴夜行眉骨不自觉地轻抬，“难道也想让我喂你？”
想得美。
心里想着裴珩肯定也不喜欢，结果他却说可以。
裴夜行：“……”
虞笙侧眸看向裴夜行，好像在催促他，这是表现的机会还不快点。
裴珩也不是真想让他喂，就想看看他会不会真喂。
气了他三年，他有这样的态度是正常的，虽是事出有因，总归自己的不对。
这也许是破冰的第一步，有锤子就要用起来。
骑虎难下。
裴夜行皱着眉递到裴珩嘴边。
醒来被惊喜砸晕没来得及感知到渴，现在确实觉得渴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反复摩擦，又干又涩。
裴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大口的吞咽。
“儿子喝慢一点，不着急。”
可没喝几口，裴夜行就拿开了。
裴珩：“……”
裴夜行缓缓道，“失血过多导致血容量减少，大量喝水会稀释血液引起不适。”
虞笙附和，“儿子你爸说得对，医生建议适量喝水。”
“好吧。”
虽然还想喝，但裴珩妥协，并对裴夜行说了声谢谢。
稀奇。
这臭小子是在跟他说谢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裴夜行愣了一瞬，把杯子放在一旁对虞笙说。
“笙笙，快5点了，你去里间休息一下，我看着他。”
svip病房是一个小套间，有点类似两室一厅一卫。
虞笙从找到裴珩心才放下，再到近距离知道他自杀昏迷，情绪崩溃不已，现在精神上恐怕到了极限，只是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