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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丁建阳,你可知,某为何选在寅时进城?&34;
丁原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张辽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指节发白。
&34;寅者,敬也。&34;
吕布原本平静的脸庞,渐渐阴沉。
&34;你可不要,敬酒不吃……&34;
正厅东南角的铜漏,滴到卯时初刻。
丁原用金刀剖开鹿腹,热气裹着西域香料蒸腾而起。
他突然将刀尖,指向张辽:&34;文远,来,尝尝这鹿心,最补气血。&34;
铮!!!
吕布的方天画戟向前一探,戟尖正对丁原眉心。
&34;刺史可知,狼群分食的规矩?&34;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仿佛草原上的磷火。
三百名甲士的刀,已出鞘半尺。
张辽眼皮一跳,看见其中三人的右手手腕上,隐隐约约,似有刺青。
他悄悄将重心移到左腿,后腰的旧伤,像是插着把钝刀。
&34;只有狼王,才能吃第一口热乎的。&34;
丁原忽然掀翻酒案,那鹿心,滚落在地。
藏在案底的机括,发出簧片脆响。
三支淬毒弩箭,直取吕布咽喉。
寒光闪过时,张辽似是闻到了葡萄酒的酸味。
雁翎刀出鞘的弧度,与三年前地牢铁窗漏进的月光一模一样。
丁原的喉结在刀锋下蠕动,像要吐出二十军棍的旧账。
血珠飞溅在青铜酒樽里,叮咚作响。
丁原的喉头,发出&34;咯咯&34;声,血泡在断颈处翻涌。
张辽的刀太快,竟让那无头之躯,在案上端坐了三息。
直到吕布用画戟挑起虎符,那具无头尸身才轰然倒地。
&34;好快的刀。&34;
吕布将染血的虎符,抛给张辽。
&34;可惜……斩不断旧事。&34;
张辽接符的手,忽然颤抖。
他突然不可遏制的,想起了丁原执刑时说的话。
&34;只有烙进骨头的教训,才能长记性。&34;
……
将时间,拔回到一炷香之前。
城头火把,突然爆出青焰。
吕布在马上仰头,望见城头张辽的脸,被摇曳的火光,映照的忽明忽暗。
雁翎刀,正在那人腰间震颤,刀柄上的红绸,如毒蛇吐信。
“放吊桥!”
张辽一声令下,厚达半丈的吊桥,轰然放下。
&34;文远,可还记得白狼山?&34;
吕布单人独骑,踩着满地的血迹,穿过城门洞,缓缓行至恭候多时的张辽面前,忽然开口。
白狼山!
张辽怎么可能不记得!
三年前鲜卑夜袭,正是丁原的援军,迟了三个时辰。
而当时张辽麾下,八百儿郎的血,把山道染成赤溪。
张辽的那八百儿郎,可不似高顺那次,只不过是八百袍泽。
白狼山一役,张辽的八百子弟兵,俱姓张!
雁门张氏的,张!!!
张辽指节捏得发白,城砖碎屑从掌心簌簌而落。
他怎会忘记,那些被秃鹫啄去眼珠的弟兄,最后都在他梦中化作白骨相问。
&34;忠义侯,咱们,得快马加鞭了。&34;
张辽突然挥刀斩断吊桥铁索,寒铁与青铜相击的脆响里,混着他喉间挤出的低语。
&34;若再晚,刺史府的酒,要凉了。&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