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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光划过,周建身上又多了一道口子。周建副官自认为还有一点力气,还可以再拼杀个几回合,但如果只是不顾一切地拼杀的,他也没有资格坐到这个位置。
周建很清楚,周围的几个同袍力气已经快用完了,身上是大片的鲜血,尽管眼神仍旧坚毅,但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继续战斗下去了。他们不能在这里坚守了,他们得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的话又该往哪里去呢?整个装甲车阵并不大,三个口之中有两个口子源源不断冲进来敌人。任谁都看得出,这是围三缺一的策略,果然还剩下一个口子可拱他们撤离,可是离开了这装甲车阵,在满是大雾的外面,他们又能怎样生存呢?周建很是头疼。
所有人都在犹豫,只有一个人不。
“周长官,我们从那个口子撤离吧。”归戈大喊,“我的源能可以帮助我们看穿迷雾,我可以先带领我们前往一个安全的地方。请相信我!”
“我信!李飞!带着你的人保护学生们撤离!我断后!”
“是!”李飞断喝一声,“同学们 跟着我!”同学们开始有序撤出。
“行了,你也走!跟上去!”周建一把拉开正在撞人的郭盔,朝撤离的人群推了过去。
跟随着人流,刘明感到惴惴不安,同时又有些后怕与后悔。刘明恨自己的懦弱,明明时代最关键的时候,自己也看出来了,可自己就是没有归戈有胆量,有责任心,有勇气。刘明烦躁极了。
走在队伍前端的归戈眼睛“铮”地一下亮了,好似发出两道金光,炯炯有神。
“来!跟我走,这边有条路是安全的!”归戈混在领头的军人里面,为大家指引着方向,帅气极了。
“呼,呼,不要烦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烦躁,烦躁只能给我带来失败,我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源能,相信他,或者是相信自己能够带来成功。”刘明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对自己鼓励着,使自己充满着信心。
跟着归戈跑了一小会儿后,周围逐渐只剩下了撤离人群的声音,大家也都慢了下来。紧张的情绪在稀释,唯有归戈皱紧眉头,眼睛一眨一眨的。
“归戈,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怎么眼睛一眨一眨的?脸色还不好。”刘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啊,我没事,只是源力快用完了。很抱歉,不能再给大家指路了。”归戈眼睛一直盯着迷雾之中,没有丝毫转向刘明的打算。
“啊,没事。如果没有你,我们还不一定能逃出来呢。”
“谢谢。”
“咳咳,大家排好阵型,加快脚步,沿着脚下的路,有序撤离。如果有发现同学走失,请立马报告。”李飞在队伍前面大声说道。
“还有,如果还有同学有能够帮助我们走出迷雾的能力,还请不要吝惜。”
“喂?喂?队长,你逃出来了吗?”李飞对着对讲机讲道。
过了半晌,对讲机里面传出声音来。
“周建收到。我很好,敌人退去了,这里有些同志受了伤,你们千万要小心,我会马上赶上你们。回答完毕。”
周建履行了他的承诺,确实没过一会儿,李飞就看见了周建他们的队伍,战士们互相搀扶着,走地很慢。
“长官,你们没事吧?”李飞小跑过去。
“没事,敌人中途就撤退了。你们这边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只是归戈的源力用完了,而且也没有其他同学有相关能力可以带我们走出迷雾。”
“嗯,坏消息,看来我们只能等待救援了。”
两人走着,沿着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蛇!蛇!蛇朝我扑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队伍中间的一个女生惨叫到。
“什么!?哪,哪里?”周建急忙赶过来。却只看到一群同学面面相觑。
“周长官,我们根本没有看到蛇,只有那个女生她说她看到了蛇,然后他就跑了,向林子里跑去了。”
“什么?可恶!该死的,我得去找她!”周建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就想朝林子里走去。
“哈哈哈,你们不用担心她,你们还是应该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先知从队伍尾端的迷雾中走了出来。
“你!”周建怒火中烧。
先知一挥手,一队人马瞬间涌上,带着各色器具,朝队伍挥去。
周建当机立断,“跑!赶紧跑!学生在中间,士兵包着学生。一起跑!”
所有人瞬间就动了起来,向着充满迷雾的路跑去,像迁徙的羊群。
“先知,我们真的不追上去吗?”信徒代表问道。
“只追一小段路就够了,消耗消耗他们的体力。他们逃不出去的。”
“听从您的意见,先知。”信徒退下了。
“哼,强弩之末。”先知转过身去,朝着另一条未知的道路走去。
……
“报,报告周队长。敌人没有跟上来,喝,喝……”李飞气喘吁吁。
“好,好,人数呢?有没有人跑掉队?”
“坏消息,周队长。我们的人都没有走失,但是学生们只剩下四个人了。”李飞总算缓过来了。
“粗口!该死的,真阴险。派几十个人来对付我们这不到二十个人的小队伍!还用上这种轨迹!喝,喝…”周建难得地骂了出来,整张脸上涨满了红色。
周建望向天空,雾霭遮挡着太阳,分不清楚方向。周建低着头看向手表,显示是快五点钟了。
天快黑了,等到那时候,众人就没有一点生还的希望。
自从前线转到后方以来,周建从来没有这么苛求过救援,也从来没有这么地不想死过。
……
刘明很幸运,他一直跟随着一位士兵,在跑路期间,曾经有数不清的感觉质疑过他,但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它们。刘明始终相信着自己,以及身旁的那位士兵。
幸运不仅眷顾着他,还眷顾着郭盔、归戈、以及另一位不知名的女生。
刘明走着,他想起了在穷途之处大哭的阮籍,悲从中来,红着眼眶:“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了?”
周遭士兵尽皆挂彩,昨日(实际是早上)同窗已失泰半,这是真正的死地。
死地已陷,生路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