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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年老体衰，为何还能有这般惊人的速度和凌厉的气势？”
“这绝不可能！”
“兄长……我来了！”缘一那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划破夜空，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
如同一把利刃直刺黑死牟耳膜。
黑死牟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上。
黑死牟下意识地伸手摸去，只见掌心一片殷红。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脖颈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豁然出现。
鲜血喷射而出。
“为什么！”黑死牟用尽力气，声嘶力竭地吼道。
“为什么你，能不受岁月的侵蚀？
“明明已经老得不行了，可这斩击的威力和速度却与全盛时期几乎毫无二致。”
“这到底是为什么！”
死亡的恐惧，将黑死牟紧紧笼罩其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加速。
以继国缘一此刻展现出的实力，如果日轮刀再次挥下。
自己必然会奔赴黄泉，绝无半点生机可言。
缘一马上就要斩下他的脑袋，让他的生命就此终结。
这种对死亡的笃定，使得挫败与无力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黑死牟彻底淹没。
“我要死了吗……”黑死牟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
黑死牟等了一分钟，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死亡的阴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被无限放大。
两分钟过去了，四周依旧静谧得可怕。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预期中的致命攻击并未到来。
这让黑死牟心中不禁涌起疑惑，这疑惑在恐惧的滋养下迅速蔓延。
他强忍着脖颈处伤口传来的剧痛，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身体，缓缓转身看去。
只见继国缘一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月光洒在缘一的身上，映照着他略显佝偻的身姿。
只是此刻，这身影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死寂气息。
黑死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缘一的背影。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恍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原来，缘一死了。
就在斩出属于他人生中最后一刀的瞬间，他的生命之火也随之悄然熄灭，寿命已然耗尽。
那柄日轮刀静静地握在他的手中，刀刃上还沾染着黑死牟的鲜血。
曾经那个让黑死牟嫉妒、让他痛恨，却也让他恐惧的兄弟，就这样在他眼前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夜风吹过，撩动着两人的衣角。
“死了……！”黑死牟声音放大，其中交织着震惊，恐惧与难以言喻的解脱。
他的右手紧紧握住长刀的刀柄，猛地一抽，长刀出鞘。
冰冷月光映照在刀刃上，折射出森冷的光。
“人类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
黑死牟目光，死死钉在缘一已经一动不动的尸体上。
如今，看到缘站在那里，没了气息，黑死牟的内心五味杂陈。
更多是恐惧，如影随形的恐惧，在心底疯狂滋生。
黑死牟害怕缘一的强大，更害怕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企及他的高度。
而此刻，毁掉缘一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恐惧从他的灵魂深处连根拔除。
黑死牟双手紧握着长刀，一步步朝着缘一的尸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