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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主任，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成浩美言。”陈雪雅举着果汁站起来，诚意满满地说着，面上夹着一丝歉疚，“许曼的事，我很抱歉，你不计前嫌，是我小心眼了。”
何臣端起酒杯回敬：“都是同事，应该的，事情过去就算了。”
“谢谢…”
“恭喜你啊何主任，”成浩突然端着酒杯站起来，把陈雪雅按回原位，“到时候当了副院长，一定要提拔提拔我，我先干为敬。”
“你别喝那么多！”陈雪雅放下杯子，赶忙劝阻，“快坐下来。”
“何主任的酒还没喝，我坐下来算几个意思。”成浩甩开她的手，再次把目光投向他，意味相当明显。
何臣笑了笑，把白酒喝了干净，还把杯子翻转过来，抖了两下，开口：“我喝了，你可以坐了。”
“何主任海量！”成浩一脸敬佩地朝他竖起大拇指，“我再敬你一杯，敬你跟许曼幸福。”
他边说边用分酒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都溢出来了。
何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搭在桌面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陈雪雅脑子转的快，也很有眼力见，立马拉着成浩，警告：“成浩，没有人连着敬酒，不可以的。”
“何主任不会计较的，今天大家开心，热闹热闹。”成浩十分执着地高举酒杯，貌似何臣不喝这个酒，他就会一直站着。
“这杯我不喝，她跟我本来就很幸福，不需要你敬。”何臣沉下脸来，把酒杯倒扣在桌面。
“那我跟许曼喝。”成浩立刻扭头，朝许曼敬酒，“许曼，咱们喝一杯，恭喜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说罢，直接把酒喝完。
许曼坐在那里没动，单手托腮，低垂着眼帘把玩筷子。
氛围一度很尴尬。
成浩满眼失落地坐了下来，放下酒杯后，摸到筷子，夹起碗里已经凉透的青菜，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成浩，我敬你一杯，坚持两年，终于转正了，恭喜。”于海是会整活的，他拿着分酒器直接冲成浩敬酒，“咱俩相处这么久，必须要干一杯大的，我干了，你随意。”
肖清礼本想阻止，手刚伸出去，他仰头就把酒喝的一干二净。
“颠了！”肖清礼无语地扶额。
成浩自然不甘心落下风，抓起酒瓶，咕嘟咕嘟把分酒器灌满，不顾陈雪雅的阻拦，站起来回敬：“谢了兄弟，在脑科，你是对我最好的，我必须干了！”
跟老牛饮水一样，他呱唧一口就干个底朝天。
成浩现在只感觉，白酒顺着食道一路向下，火辣辣的灼烧着。
一进胃里，就像暴风雨的海边，疯狂地卷席，在肚子里翻搅。
成浩实在忍不住了，用最后的理智压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去厕所一趟。”
他拉开椅子，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冲出包厢。
“院长，何主任，他喝多了，不好意思啊。”陈雪雅赶紧赔笑。
“没事，要不要叫车送他回去？”何臣好心问。
“不用不用，我带他回去就行，你们慢慢吃。”陈雪雅堆着笑，拿起手提包，起身追了出去。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李副主任见机端起酒杯朝何臣敬过来：“主任，咱俩喝一杯可以吧。”
“当然！”何臣马上拿起分酒器倒酒，“我刚来医院的时候，还是你带着我，我一直没跟你说声谢谢。”
“咱俩什么关系，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李副主任和他碰杯，深有感触地感慨，“你年轻有为，能力强，院长说提拔你为主任的时候，我还很不服气，现在看来，你确实做的比我好。”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主任。”何臣勾唇，哀叹道。
李副主任闻言，压下心中的不快，揶揄他：“何主任，你就是太谦虚了，你不想当这个主任，可院长看好你，我们也看好你，你有这个实力。”
“是吗？可我总觉得，抢了你的位置，一直心怀愧疚，你不会恨我吧，李副主任。”何臣说完，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得意。
他讪笑：“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别说见外的话，咱俩共事五年了，你这么优秀，我也是真心为你高兴。”
“真的吗？”何臣故作安心地松了口气，举着酒杯跟他碰杯，“应该是我敬你才对，谢谢你这五年来的照顾。”
“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么见外，俗话说的好，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端着酒杯凑到嘴边，何臣突然俯身靠近他，眯着眼笑，轻声对他说：“当时，是你把消息传出去，也是你偷偷把安意然带进来的吧？”
李副主任眼底闪过一抹惊惧，手情不自禁地一抖，酒杯从他手中滑落。
酒杯应声落地，酒水四溅。
“哎呀，李副主任喝不了就不要喝了嘛，一把年纪了，逞强对身体不好，是吧嫂子。”何臣笑着打趣，接着又把眼神给到李副主任的妻子。
“喝不了就别喝那么多，何主任又不是外人。”他妻子用力拍打他一下，不知情地挨过来责备他一句。
李副主任手抖得厉害，抬眼就撞上面带微笑的何臣，他眸子充斥着阴沉的冷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李副主任喝不了，我这杯还是要喝的，我敬你。”何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一饮而尽。
李副主任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不知该笑还是哭，表情难看又滑稽。
何臣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温和有礼地看着他笑，略表歉意地说：“嫂子，辛苦你照顾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
“你太客气了，我照顾他就行，你不用担心。”李嫂子笑眯眯地回应。
何臣起身离开座位，贴着墙壁走了出来，径直出了包厢，往卫生间走去。
厕所外头，陈雪雅焦急地等在那里，成浩进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她担心的原地转圈，又不好意思回去叫他们过来帮忙看一下。
这时，她一转头就看见何臣朝这边走来，跟看到救星一样，赶紧迎了上去：“何主任，你帮我进去看一眼吧，成浩进去好几分钟，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怕他晕倒了。”
“我去看看。”何臣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便抬脚走进男厕所。
蹲坑隔间，成浩一手撑着门板，半蹲在那里，吐得稀里哗啦。
何臣讥笑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喝不了就别逞强，我不会针对你的。”
成浩两眼通红，充斥着红血丝，他循声望来，口齿不清道：“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不，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何臣双手抱胸，斜倚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