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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光恍然大悟，难怪……他在比试中还诧异，云澜有好几次的攻击，都没有最开始那般迅猛有力。
原来在那时，她的腿就在隐隐作痛了。
寒渊垂眸，望向云澜的脸，又想到刚才她因腿伤疼痛难忍的表情，眼神突然变得幽幽的：“老实说，我搞不懂你们这些守护兽长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启星是为了救回小云澜的性命，而毅然选择开启献祭，但这一切，都不是小云澜的错。”
“倒是你们这些长老，一个个对小云澜都充满敌意，你们就算不认可小云澜，但也总要理解一下启星当时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寒渊的音量不大不小，却着实让整个练武场的妖族都听得一清二楚。
紫焰君一听寒渊说的话就冒火：“寒渊，你什么时候意思？！”
寒渊把手拢在厚厚的冬袍袖口之中，笑得肆无忌惮，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我说错了？”
“小云澜的亲生父亲墨煊，和启星是关系最好的挚友，启星救小云澜，也是不想挚友的女儿惨死，这是启星的选择。而当时已成了一个死人的小云澜，她能选择让启星不献祭吗？”
“还说什么妖族都是心思细腻、对任何感情都很真挚的种族……这不，对你们前尊主挚友的女儿如此大开杀戒，还把启星的死怪罪到她头上，讽刺不讽刺啊？你们说说看，启星愿意看到你们为了她的死而闹成这样吗？”
紫焰君被寒渊说得哑口无言。
朝遥和琢光沉默了下来。
浮晓闭了闭眼，脸上有些许表情波动。
空影羽三位下属看了看四位长老，又看了看沉着脸的夜无溟和寒渊，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寒渊眼神凉凉地扫了一圈在场的妖族，又转而看向云澜，他蹲下身，一只手托着腮，扯了扯唇角：“所以说啊，小云澜……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呢？”
“这妖域里的妖族，大道理讲得一个比一个溜，但就是没有肯心疼你的。”
他亲眼看着她用半年时间，从一个只能靠轮椅代步、不利于行的瘸子，重新站起身行走。
从右手筋脉全废，变成如今用左手去为自己报仇。
还跟在师父身后，尽心尽力地学习一切能让她强大起来的技能，又在风暴之眼和极冰地带那种可怕的炼狱里闯荡……
她的心境变了又变，在冷静与发疯中来回徘徊，他心疼她，心疼她的遭遇，心疼她太拼命。
更心疼她明明也有妖族血统，却得不到妖族的体谅。
“够了，寒渊。”
云澜在吸收过程中隐约听到寒渊说的话，她中断吸收，睁开眼看他，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寒渊对上云澜那坚定的双眼，微怔，旋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
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像魔族一样，没心没肺一点。
没心没肺，活着才不用这么累。
“还疼吗？”夜无溟扶起她，眼中的担忧之色变得更深了。
云澜感受了一下双腿，这万年的赤昙荆棘效果确实好，摇头：“不疼了。”
她把赤昙荆棘交给夜无溟，又推着他和寒渊下擂台：“回去坐着，别搞事。”
夜无溟是不敢再惹云澜生气了，很听话地回到客座坐下，目光紧随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寒渊看了眼夜无溟，嗤笑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坐下。
云澜见这两尊杀神很乖很配合，这才放心下来，将焰龙泣血枪收入识海，再把目光投向浮晓：“浮晓长老，第三场比试，我们开始吧。”
浮晓静静地望着她。
刚才寒渊说的那番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仔细回想，当年启星死得太突然，又是用了献祭，暴怒把他们这些长老的理智都冲散了，也确实是把启星的死怪在云澜头上。
他们没考虑到，这不是云澜能自己选择的。
云澜并不是真的对妖域尊主这个身份另有所图，启星为她献祭而死，她应该比谁都要更难过。
反观云澜，她现在这突飞猛进的修为，还有这一身难以估摸的技能与手段……那五年，她过得很辛苦吧？
五年之约，虽促进了她的飞快成长，但也间接地把她逼成这副模样了。
为了今日这四场比试，她一定做了很多准备功夫。
浮晓又是轻叹一声，她一拂袖，飞身上了擂台，缓步走到云澜面前，眸色温淡。
云澜与浮晓深深对视，然后抬手对她抱拳：“请浮晓长老赐教。”
浮晓顿了顿，缓声道：“这场比试，我们换个形式。”
“换个形式？”云澜不解。
“嗯。”浮晓点头：“你应该有从三位护法那儿听说过我的能力，我是唯一一个修炼出领域的守护兽长老。”
“我说过，我不是紫焰君那种整天都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的武夫，所以，这场比试，我们不做任何的战斗。”
云澜沉吟一声，又问：“既然不战斗，那浮晓长老想要如何进行比试？”
浮晓又道：“我开启领域，只要你能从领域中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或是直接破解我的领域，那么你就算获胜。”
云澜听言，眼神略有闪烁。
“不行么？”
云澜没有立即回答，反倒让浮晓诧异，“还是说，你还是打算想用战斗的方式取胜？”
云澜摇摇头，看浮晓的眼神带了几分意味深长：“不，就按照您说的进行比试。”
她看出来了，浮晓想要速战速决。
既然如此，那她就成全浮晓。
她正好从师父那儿学到一种全新的技能，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施展过……这次，就当是给四位长老一点小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