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c),接着再看更方便。
荆夏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他:“我以为你死了!”
“差点”臧无虚弱地抬手,触碰她脸上的泪水,“三缚印转移了部分诅咒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荆夏抬头,看到一艘船正驶向小岛,船头的灯光刺破浓雾。
“有人来了。”她扶起臧无,“我们得救了。”
臧无的表情却变得凝重:“不还没结束”
渡轮靠岸时,荆夏正半扶半抱着臧无往码头走。他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人极度虚弱,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船上下来的不是独眼老人,而是一个年轻船员,看到他们时明显吓了一跳。
“老天!岛上居然还有人?”他跑过来帮忙扶住臧无,“我们是接到求救信号来的。这位先生伤得很重,需要立即送医。”
荆夏没有解释,只是默默跟着上了船。臧无一上船就陷入昏迷,被安置在船舱的简易病床上。荆夏守在旁边,握着他冰凉的手。
年轻船员递给她一杯热茶:“你们在岛上做什么?那里几十年前就废弃了。”
“我们”荆夏斟酌着词句,“是去做研究的。遇到了意外。”
船员狐疑地看了看她破旧的衣服和臧无的古怪服饰,但没再多问。船驶离小岛时,荆夏透过舷窗回望。冥渡岛在晨雾中若隐若现,444号殡仪馆的尖顶清晰可见。
奇怪的是,她似乎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子站在殡仪馆屋顶,长发在风中飘扬。一眨眼,那身影又消失了。
航程大约两小时。期间臧无醒过一次,紧紧抓住荆夏的手说了三个字:“小心镜子。”然后又陷入昏迷。
船靠岸的是一个陌生港口,比荆夏来时那个大得多。救护车已经在码头等候,医护人员迅速将臧无抬上车。
“家属要一起吗?”一个护士问。
荆夏点点头,跟着上了救护车。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手机也不知所踪。但奇怪的是,医护人员似乎并不在意,甚至没人问她的名字。
医院明亮干净,与阴森的殡仪馆形成鲜明对比。臧无被推进急诊室,荆夏被带到等候区。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知不觉在塑料椅上睡着了。
梦中,她站在一片白色花海中,对面是穿着清末服饰的荆灵。不同于殡仪馆里的可怕形象,梦中的荆灵面容平和,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谢谢你,姐姐。”荆灵的声音如清风拂过,“我们终于自由了。”
“我不明白。”荆夏困惑道,“为什么叫我姐姐?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荆灵微笑,指向她的心口:“看深一些,答案就在那里。”
荆夏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变得透明,里面跳动的心脏上缠绕着三条蛇纹——和臧无伤口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
“三缚印的一部分。”荆灵解释道,“它连接了过去与现在,生与死,臧家与荆家。”她轻轻触碰荆夏的脸,“我们是一体的不同面,就像月亮的阴晴圆缺。”
梦境开始模糊,荆灵的身影渐渐淡去。临消失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小心镜子,特别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
“荆小姐?荆小姐?”
一个声音将她唤醒。荆夏睁开眼,看到一位护士站在面前。
“您朋友已经脱离危险,转到普通病房了。想见见他吗?”
荆夏跟着护士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单人病房。臧无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平稳。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原本的纯黑色现在变成了暗红,如同凝固的血。
“医生说他的情况很特殊。”护士小声说,“心脏附近有奇怪的疤痕组织,像是旧伤,但病历上没有任何记录。”她递给荆夏一套干净衣服,“您可以洗个澡换一下,我去准备出院手续。”
荆夏道谢,等护士离开后,她坐到病床边。臧无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水”他嘶哑地说。
荆夏连忙倒了杯水,扶他喝下。臧无的喉结滚动,喝完长长舒了口气。
“多久?”他问。
“一天一夜。”荆夏回答,“医生说你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臧无苦笑:“不是奇迹,是诅咒。”他指向自己的眼睛,“三缚印改变了我的体质。从现在起,我既是活人,也是容器。”
“容器?”
“深渊之主的碎片。”臧无平静地说,“它没有被完全消灭,一部分进入了我的身体。这就是代价——我将永远与它共存。”
荆夏想起梦中荆灵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握住臧无的手:“那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离开这里。”臧无试图坐起来,但牵动了伤口,疼得皱眉,“医院不安全,特别是对我这种情况。”
“你的伤——”
“会很快愈合。”臧无掀开病号服,露出包扎的绷带,“三缚印赋予了我超常的恢复能力,但也带来了其他变化。”
他看向病房角落的镜子。镜中的倒影延迟了半秒才跟上他的动作,而且镜中人的表情更加阴郁,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荆夏倒吸一口冷气:“那是”
“它。”臧无拉好衣服,“从现在起,我必须小心镜子、水面,任何能反射影像的东西。那是它窥视外界的窗口。”
正说着,护士敲门进来,拿着一叠文件和一套男士便装。
“检查结果都正常,可以出院了。”她笑着说,然后压低声音,“说真的,我从没见过恢复这么快的病人。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荆夏不知如何回答,臧无却坦然点头:“我们研究民俗学的,这次是去考察一个古老仪式。”
护士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岛上传说可邪门了。”她帮臧无换好药,“对了,有人给你们留了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码头仓库17号,日落前。”
字迹娟秀,像是女性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