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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念叨着弟弟。”锦书皱着眉说道。她能听清阿娘的话。
“弟弟，弟弟。吕雁，这是重男轻女典型。”姜姚嘀嘀咕咕说道，又顺道揉了揉锦书的头发。
“夏荷姐，我喜欢弟弟。”锦书恶狠狠瞪着她。谁也不能说阿娘的坏话，夏荷也不行。
“弟弟，弟弟。我知道了。”姜姚不知如何解释了。吕雁整天弟弟，弟弟的叫，生出妹妹才真的好玩，那会啪啪打吕雁的脸。
一个时辰后，十二娘行色匆匆回来了。
“夏荷，收拾收拾，我们走了。”十二娘一进门就急着倒水喝。一走就是一个时辰，口干舌燥的。
“吕大夫怎么办？”姜姚指着房内熟睡的吕雁，撇下吕雁单独走，那是万万不行的，况且锦书才这么丁点大。
“抬出去。”十二娘说毕，出门喊了两个婆子进来。
“十二娘，有必要这么着急走吗？”姜姚抱着昏昏欲睡的锦书，她不忍心摇醒孩子。
“着急。”十二娘不愿跟她解释太多，她示意两婆子去搀扶昏睡的吕雁。
这次搬家，十二娘把无关紧要的东西全舍弃了。一辆马车与几个包袱就是她们的全部的家当。
马车滴滴哒哒在石板路上行进着，此刻姜姚早已没了出行的快乐，大家蔫吧了，在车厢内沉默不语。
“十二娘，燕春楼到了，怎么还不停车。”姜姚望着一闪而过的燕春楼。换地方租房了？不可能吧？早上才签的租契。
十二娘默不作声，她双眼无神，虚弱不堪蜷缩在车厢一角，仿佛搬家耗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车停了下来，车马喊了一声：“娘子，到了。”
姜姚掀开帘子，巷子内空荡荡的。马车怎么会停在此处。
“吕雁醒醒！”十二娘拍打着吕雁的脸蛋。吕雁的脸红扑扑的，她全身上下散发着热烘烘的酒气。
“夏荷，我们把她抬下来把。”十二娘提议道。吕雁睡熟了，怎么叫她都不醒。
“十二娘，我肩膀疼，让车夫来搬吧。”姜姚嘟囔道。其实让车夫背吕雁下车也是不合适的。况且，这地是哪里呀？鬼影都不见一个。
“稍等。”十二娘提着湘裙跳下了马车。一溜烟功夫，她不见了。
十二娘去了那，整条巷子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姜姚有些后怕。
半刻钟后，十二娘领着两个婆子出现在马车前。马车按原路返回了。
“十二娘，这是哪里？”两婆子架着吕雁慢腾腾的挪动着。姜姚跟在身后，甚是担心。
“拐出这条巷子对面就是我们租的小院的正门。”十二娘全身上下挂着包袱，手里还牵着锦书。
“啊！为何不让马车停在门前。”姜姚诧异问道，随即，她闭上了嘴。婆子，车夫，婆子，这一环一环的人物都与事情不关联，却环环关联在一处。十二娘心思缜密。
约摸走了一刻钟。她们来到一处房门前。那处大门是新开的，工匠们正在刮墙。
“进去吧，我们的新家。”十二娘率先推门进去。
姜姚好奇环顾新家，这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感觉。这就是吕雁口中的二进小院子吗？东南角凹进去的小门，一溜烟瓦房，小院子，垂花门，大院子，正房，东西厢房。这么一看，有那味了。
新家万岁，她们终于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