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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璐一低头，发现自己白色连衣裙的胸部位置，还真爬着一只棕黑色的、硕大无比的蟑螂。
她小时特别怕蟑螂。不过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刑警，第一反应是把喉咙口的尖叫硬生生咽回去。跳起身，啪啪两下把虫子给扫下去，一脚踢飞。
回过神，才故作镇定地问秦流云：“你刚说什么bingo？”
秦流云一摊手：“你看，因为你全神贯注地在跟我说话，连这么大一只蟑螂都没留意。如果不了解一个人的心理动机，就硬去找什么痕迹物证，物证就是爬到你胸上你也看不见。”
苍璐有点脸红。
她感谢秦流云提醒她有蟑螂，但讨厌位置这么尴尬……
她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但是受害人的身份也很难找。都是缺失头部，赤裸着被弃尸荒野。”
秦流云耸了下肩：“给我看看案卷上的照片。”
苍璐从栏杆之间递过去备份的案卷。他拿着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
资料上说他当过大学助理讲师，苍璐觉得这个姿势下还真有点像，要是再配一副老花眼镜就绝了。
“不是吧？这么明显的特征你们看不出来？” 秦流云把水杯放下，指着案卷上的一页，“此死者身材高挑，上身纤细，小腿的肌肉却异常发达，每个脚趾关节有明显的茧子，中趾内收畸形，显然是足部长期承受压力的结果。即使缺了脑袋，也能看出，她是芭蕾舞演员。你们市里有几个芭蕾舞团，没去查查？”
苍璐微微吸了一口气，邢震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让她去舞团调查。
她内心对秦流云肃然起敬，看来自己来对了，对方在犯罪分析方面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开口承认：“确实，她是三个受害者中的第二位，也是我们唯一推测出身份的人。”
秦流云抬头，眼中带了些愠怒：“所以怎么样？你是想先考考我？”
“对不起，”苍璐好不容易打开一点局面，怕这大仙借题发挥，再不配合了，连忙道歉，“不是故意不讲，因为调查这个方向时，我出了不小的洋相，被人看了笑话，连带邢队都跟着吃瓜落……”
秦流云挑眉：“说说看。”
苍璐不得已，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支队长邢震做出了跟秦流云相似的推测，并命令各警员分别前往东宁市各剧院或歌舞团探访。
第二名受害者叫孟晚霞，刚好在苍璐所负责的舞蹈团中。该舞团与东宁大剧院常年合作，根据团员反映，剧院一名叫田伟的场工“爱慕”孟晚霞，甚至可以说到了骚扰的程度，每当她有演出，眼睛都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苍璐年轻，见猎心喜，当即叫人问话。田伟却不善言辞，支支吾吾，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苍璐要求检查他的宿舍，他一下变得脸红脖子粗，死堵着门不让进。
这不是犯人是什么？
苍璐着急，生怕把人放跑了，连忙呼叫增援，一堆同事荷枪实弹地赶来，控制住田伟，对宿舍进行强攻，破门而入！
然后他们发现，田伟床底下藏了一具……
充气娃娃……
一时间，双方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