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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牵强附会的事情,却因为陆瀚清如此一本正经的定论,便再也没有了质疑声。
就连三皇子都赞同道:“有道理!的确有道理!”
永吉县主也跟着附和,“何五姑娘真是个妙人!”
何苒傻笑着,心里却是叹气,身份和地位能够掌控话语权,站在权力的高端把鹿硬说成是马,底下的人就算心里明知道那是鹿,也只能说是马。
争名夺利的根源恐怕也就在此了。
何六抿唇,何七就直接对何苒怒视了。何六拉扯何七的衣袖不管用,干脆拧了她的胳膊一下,何七方才不情愿的低了头。
陆珂雪呵呵笑,“我就说嘛!苒姐姐最好玩了。”
又来了!何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们玩!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却偏有人不依不饶,永吉县主道:“何五姑娘这般急于离开,可是因为定亲的缘故?”
何苒笑道:“可不就是嘛!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府里给我定下了这门亲事,我总得去征求一下我爹娘的意见吧!我爹娘还等着我呢!走了啊!”
疾步离开,生怕再被人喊住东拉西扯。跟这么一帮人浪费口舌,她反正觉得不值得。
叛军即将兵临城下,他们还有闲情逸致来赏花。上到皇子,下到解元,不该忧国忧民的吗?真要是叛军打进来了,全被打的落花流水,还雅兴呢!
穿过杏园便是梨园,何苒这次学乖了,绕了个大圈过去。
越往高处,风越清凉。
何苒早前也是来过斧头崖的,倒不是为了缅怀亡人。她跟他们没有相处过,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感情。
她那时候前来,不过是想目测一下悬崖的高度,从而衡量一下古代坚贞不渝的爱情究竟有多奋不顾身。
抛开那俩是她的生身父母不算,单就她爹为了她娘亲殉情这一点儿来说,也算是可歌可泣的。整个一现实版的梁祝啊!
但说到亲情,她爹就有些不地道。他追着自家媳妇而去,没有痛苦了,可别忘了这个世上他还留有一条血脉啊!一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他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呢?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
斧头崖因如同被斧头劈过一样而得名。上面看着平整,崖下却是万丈深渊。
何苒往崖边走。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越走越慢,她却是越走越快。
麦冬看的胆战心惊,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姑娘!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何苒这一刻,还真不是想不开,而是异想天开。突然间很想知道,如果这样子跳下去,会不会就一下子跳回到现代了呢?
她来到这里已经十多年了,都快忘了曾经的那个时代是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回去后是不是还会水土不服。
说到那一世,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恐怕也就是自己按揭买的那套房子。父母在她年幼时离婚,两人又都很快组建了家庭,她是判给了父亲的,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边缘人。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却让她丝毫感觉不到爱。
她活的小心翼翼,她也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强,靠上最好的医科大学,一路硕博下来,进了最好的医院。立志不依靠任何人,就自己攒了首付贷款买了房子。还没住几天,就过劳死在了夜班上。
真是可悲!活了两世,她似乎都没有什么父母缘。前世因为父母的离异,因为心里的创伤,她不相信爱情,更不敢组建家庭。
这一世父母的爱情有了,却又不是处于自由恋爱的时代。
任谁死而复生,都会看透很多人事,然后为自己而活吧!她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想的就是活的恣意。可惜,上天又偏偏给她安排了一个乱世。于兵荒马乱中,人的命跟蝼蚁又有何区别?
“姑娘!不能再往前了!”麦冬去拉她的胳膊。
何苒这时候的力气出奇的大,一甩手,竟是将麦冬给甩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是去,还是留?何苒还在纠结。
“姑娘!”麦冬声嘶力竭里带了惊恐和绝望。
“何苒!”一声厉喝破空而来,“当真要步你爹的后尘跳下去吗?”
何苒打了个激灵,回神,人已经站在了距离悬崖一米的位置。
“你赶紧倒回来!有话好好说!”
何苒缓缓的转身,就看到了李继胥的脸上,惯常的冷然已经崩塌,压抑的着急堆积在他的脸上就成了冷厉。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让你回来!你没听见?”李继胥低吼。
何苒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首辅大人啊!大家都在杏园那边赏花,首辅大人来赏悬崖吗?”
李继胥道:“你先过来再说!有什么事,我可以为你做主?”
何苒哦了一声,“除非我爹娘活过来,否则谁都更改不了了。”
李继胥道:“你想寻短见,可是因为不想嫁进骆府?”
何苒道:“首辅大人与我非亲非故,就别多管闲事了。亲事已定,已然定局。”
“不会!”李继胥往前靠近,“我跟你说过的,我可以娶你。我明天,不,今天就去定南伯府跟你祖父提亲。”
何苒摇摇头,“将军府挟恩求报,定南伯府如何拒绝?祖父最是重脸面之人,让他出尔反尔,他如何会肯?此事连皇上都知晓了,并且已经赐下了媒人,首辅大人觉得皇上还会收回成命?”
李继胥身为首辅,不会没有权衡。
他若真的有意求娶她,早该上门了。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也是举棋不定吧!
而现在说出的话,多半也是敷衍的。
得亏她从来没有将此人当做救命稻草,否则还不早把自己坑死了?
李继胥道:“你这门亲事定的太过仓促了!”完全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皇上都惊动了,媒人都上门了。
若非恨得要死,他也不会到这斧头崖吹风。
恨将军府的动作太快,更恨自己出手慢了。可他处在这个位子上,皇上追求炼丹长寿,不问正事,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前线战事又吃紧,他是真的焦头烂额。
本以为一门亲事,总得磋磨个三五个月,哪里想到竟是定的快如闪电,完全没有给人斟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