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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仕洋踉跄着跨出密道,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中衣。他反手甩上厨房门栓,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匆匆离开。
好险。
方才在宅中,大理寺的人突然围了裴府。他隔着回廊,亲眼看见锦衣卫拖出两个血葫芦似的官员——都是今早还在嘲笑他的同僚。
\"老爷?\"周如音从内院迎出来,见他面色惨白,手中的绣帕猛地攥紧,\"出什么事了?\"
\"无事。\"他勉强扯出个笑,却听见自己声音发飘,\"备热水,我要沐浴。\"
温热的水漫过胸膛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仍在抖。
九千岁被皇上查了
这意味着朝局要变天。而他庄仕洋这些年暗里投靠的,可都是裴大福。
\"老爷。\"周如音轻轻推门进来,捧着干净的中衣,\"阮氏今日罚了语山\"
\"闭嘴!\"他突然暴起,溅起一滩水花,\"先让我安静一会!\"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裴大福会不会将他拉下水,还有他放印子钱的消息估计明日就会传入都察院。
陶嬷嬷该弃了……
天刚蒙蒙亮,一声惊叫从刑部大牢深处传来。
\"裴大人——裴大人自缢了!\"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整个京城。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六部,不到一个时辰,满朝文武皆知那位曾经权倾朝野的裴大福,竟在狱中用腰带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庄仕洋正在用早膳,手中的瓷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管家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先是一白,继而缓缓舒展。
\"死了?\"他低声确认,得到肯定答复后,嘴角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备轿,立刻进宫。\"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内院方向。阮惜文应当已经醒了,那个瘸腿的女人每天天不亮就会醒来,静静地坐在窗前,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想到这里,庄仕洋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无论如何,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皇宫内,皇帝震怒,御案被拍得震天响。
\"查!给朕彻查!裴大福这些年在朝中结党营私,一个都不能放过!\"皇帝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庄仕洋站在队列中,低着头,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午后的督察院乱作一团。
\"大人!儋州急报!\"差役跌跌撞撞冲进来,\"有人放印子钱,账本已呈送刑部!\"
儋州!宇文长安猛地站起身,看到详情后——
\"备马!\"他一把抓起佩刀,\"围了庄府!\"
不多时庄府乱成一团,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督察院的人闯进来了!\"
院中的阮惜文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木梳掉在了地上。
刚到大堂,就见一队官兵涌入,为首的男子身着绯红官袍,面容冷峻,正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宇文长安。
\"奉旨查抄庄府,所有人立刻收监候审!\"宇文长安冷声宣布,目光却在触及阮惜文的瞬间再也移不开。
八年了,他终于又见到了她。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如今却憔悴如枯槁。他的视线下移,看到她那扭曲变形的双腿,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惜文\"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声音沙哑。
阮惜文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自己缩进阴影里。
庄仕洋被官兵押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看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宇文长安还是忘不了他的惜文。但现在的阮惜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诗善舞的才女了,而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
这个念头让庄仕洋感到一阵病态的快意。当年他亲手打断阮惜文的腿,就是为了让她永远无法逃离自己身边。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宇文大人,\"庄仕洋故意提高声音,\"不知下官犯了何罪,竟劳您亲自上门拿人?\"
宇文长安这才将目光从阮惜文身上移开,转向庄仕洋时,眼中的柔情瞬间化为寒冰:\"庄仕洋,你利用亲生女儿在儋州放印子钱,现已罪证确凿!\"
庄仕洋强作镇定:\"宇文大人何出此言,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自有公论。\"宇文长安冷笑一声,温柔地转向阮惜文。
阮惜文脸上全是恨不得吃了庄仕洋的狠意,宇文长安收刀入鞘,转身时靴跟碾过庄仕洋的脚背。
\"带去诏狱。\"他对着亲兵说,眼睛却看着阮惜文,\"单独关押。\"
地牢的火把噼啪炸响。庄仕洋靠在腥臭的草堆上,回味着白天那一幕——
宇文长安看惜文的眼神,惜文躲闪的姿态
\"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吵得隔壁囚犯拼命拍打栅栏。
断了腿的凤凰,终究飞不回九天。
他满足地摩挲着腕间镣铐,仿佛那是什么珍宝。
女牢中宇文长安单膝跪在阮惜文面前,捧着药膏的手稳如磐石:\"让我看看你的腿。\"
\"我来晚了。\"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阮惜文坐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扶手避着宇文长安的目光。
\"惜文。\"宇文长安忽然抓住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疼了八年。\"
阮惜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手,却被他牢牢握住。隔着官袍,她能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那么鲜活,那么有力。
\"放开\"阮惜文终于抬头,冰冷地开口,\"宇文大人,请您自重。罪妇已是残废之身,不值得您如此。\"
宇文长安的眼眶红了,他不仅没放开,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阮惜文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别过脸去,声音支离破碎:\"您您前途无量,何必为了一个废人\"
宇文长安坚定地看着阮惜文,放柔了声音,\"你不是废人,从来都不是。\"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而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我,惜文。告诉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的腿是不是庄仕洋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