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c),接着再看更方便。
宝珠拿着帕子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二公子和少夫人都是顶好的主子,奴婢感激不敬,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了您二位的恩情。”
崔芙见她难过,连声道:“宝珠姑娘莫哭,这算不了得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宝珠抬头,看到了谢清席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忙退到了一边,噤声不敢言语。
崔芙自然也瞧见了他,“明璋……”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来迎他,带起一阵香风。
谢清席看着妇人含着秀气婉约的笑,官场上的疲倦被一扫而光,显得斯文有礼。
崔芙给他斟了杯茶水,“不知明璋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么?”
她巴掌大的脸上黑莹莹的眸子泛着水光,一动不动的望着谢清席。
殊不知他带来的是噩耗……
“什么?玉芜她……”
崔芙有些不可置信,端着白玉杯盏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就洒了出来,落到白皙的手背上,可她却像是察觉不到什么痛楚一般。
只扯着谢清席的衣袖,哀声道:“明璋你莫非在骗我?”
谢清席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儿,睫羽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动了动,想要抬手替她拭泪,可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他知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让她的身边最后只剩自己,所以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口中说着编织好的谎言,声线温柔,
“我怎么会骗您,玉芜姑娘她身子太弱,一时间没有熬过去,如今尸身就在别院。”
崔芙脚下踉跄,夫君死了,现在又是玉芜,她心下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有些发黑。
谢清席伸手扶住了她,或许是悲伤过度,崔芙浑身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大半部分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好似变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谢清席抬手抚上她孱弱的脊背,继续精心设下圈套,鸦青色的睫羽盖住眼中的神色,唇齿间含着清润,
“别哭,您还有我啊。”
她是山间的幼兔,而他则是精心准备的猎人,知晓她的软肋。
崔芙嗓子都哑了,眼眶红肿如经受不住狂风暴雨催折,慢慢镇定下来后,她低声道:
“带我去看看她吧。”
谢清席一时间不知是好还是坏,她太重情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婢子而已,何必这么在乎?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明白,自己做的事不能被发现,否则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原谅他,那不如将所有会拆穿他,阻碍他的人都杀了就好。
心中是欲念与杀孽丛生,面上一如既往的干净柔和,他轻轻撩起崔芙被泪水沾湿的发丝,像是诱哄又像是拒绝,
“我不愿意带你过去。”
崔芙怔怔地看着他,那逾矩的动作此刻都变得有些习以为常,“为什么?”
谢清席半阖的眸子带着一丝怜悯,
“明璋害怕您接受不了,悲痛过度。”
“兄长和姨娘死了,明璋在府中也无亲人,只有您了啊,怎么舍得看到您难过?”
崔芙从他的神色中品尝出几分悲凉,可她不能不去送玉芜最后一程,“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她啊……玉芜她陪了我这么多年,如何能够轻易割舍。”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到他宽大的衣袖上,渐渐洇开,像是白日里后院的山茶,清丽哀婉又决绝。
谢清席抹掉了她眼角的一滴晶莹的泪,直烫的他指尖生疼,片刻后才微微颔首,“好,那我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