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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芙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堂中想要等崔珩,可没过多久,脑中却觉混沌一片,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谢清席将她揽在怀中,宽大的袖袍将她的大半个身子都给遮住了,从背后看起来二人就像是情人相拥,显得十分亲昵。
谢清席将精致的下颚埋在了崔芙的颈边,他轻轻嗅着那淡淡得香味,眼神逐渐变得痴迷,只有中了安神香她才会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宝珠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公……公子,需要奴婢去通知崔公子么?”
谢清席掀开眼皮显然是有些不悦,温润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后将崔芙抱了起来,丢下一句,“不用。”就出了门。
宝珠心下觉得奇怪,待人走后直接掀开了那白布,继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清席带着崔芙回到了海棠院。
院中的下人看到他抱着少夫人时眼神都无波动,乖顺的低下了头。
谢清席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将谢府中所有的仆从重新换了一遍,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人,就连海棠院中亦是如此。
崔芙在昏迷中似乎有些难受,她轻轻嘤咛了一声,眉头紧紧蹙着,满是不安。
谢清席轻轻抚平那愁思。
“公子,恒王传话,让您过去一趟。”
谢清席替崔芙掖好了被子,神色温柔缱绻,还带着几丝不舍,轻轻应了一声,“好。”
当那股熟悉的冷香抽离开时,崔芙无意识地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动作太过于细微,不曾让人发现。
待她醒来后天色已然昏暗,宝珠一直都在屋外听着响动,见崔芙起了身,连忙就进了屋,
“少夫人,您醒了。”
崔芙轻轻揉了揉眉心,额角,“我怎么昏了过去?”
宝珠给她端了一杯茶水,“想来是因为玉芜姑娘的事,您一时悲痛过度,现在可有好些了?用不用奴婢再给您唤个大夫过来。”
崔芙缓过来后轻抿了一口茶水,淡声道:“不用了。”
碰到杯壁的瞬间忽觉唇瓣有些痛,她对着铜镜一看,竟是破了皮,隐隐结了一层血痂。
宝珠不曾想二公子居然这般如狼似虎,难怪刚刚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盒药膏,只不过现在还要她来圆这个谎,暗叹一声,“刚刚小姐昏迷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唇,奴婢给您上药吧。”
崔芙只觉得奇怪,唇瓣上的伤痕不似磕碰,若硬说倒像是吻痕……当初她与谢灵昭刚成婚之时,亦是如胶似漆,因她皮肤娇嫩也曾有过这样的痕迹……
不过转头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难不成还有谁能够在谢府轻薄她不成?
崔芙用食指轻轻沾了一点薄荷膏涂在伤口处,那灼热的痛感才慢慢消失。
恒王府内
谢清席与一个中年男子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铜胎掐丝珐琅彩螭龙耳香炉,精致昳丽的面容在暖烟的氤氲间更是清华出尘,恍若神祇。
修长白净的指尖捻着佛珠,半垂的眼尾却带着一丝兴味,不知她可有发现他特意留下的痕迹。
若是被瞧见了她又会怎么想?
是恼怒还是担忧?
他心思恶劣,脑中勾勒着她醒来时的模样,早知就该多停留一会儿,那时看到他,会怀疑他么?
恒王见谢清席一直垂眸不语,似是玉人,偏生看着又无欲无求,实在难以掌控,他轻轻拍手,几个衣着清凉的舞女顺势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