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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像有节奏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赵清安紧绷的神经上。
他紧张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搓着手,想喝口水缓解一下情绪但那冒着热气的水杯在警告他别轻举妄动,赵清安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刚才颜阿姨上楼前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登徒子。
颜如霞今天带队去剧院演出,结束后又带着姑娘们回舞团归置道具又一起吃了庆功宴,等她回到家中已经快凌晨一点。
原先在见到门外停着一辆挂着陌生车牌的吉普时并没有引起重视,以为是附近邻居家的客人停放在路边的。
谁料她推开灯火通明的家门时并没有发现女儿的身影,鞋架上的鞋子摆放整齐不像是出门玩去了,颜如霞只当是女儿粗心忘记关灯,没有深究原因。
正当她休息够了准备回房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在夜深人静的凌晨出现脚步声着实是一件恐怖故事。
俯身从沙发底下拉出一根一米长的粗铁棍试了试手感,别看她看着瘦弱,手劲却不小。
颜如霞紧盯楼梯,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男士鞋子,她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熟悉的人影将手上的铁棍放回原处,这次她没有控制音量故意让棍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满意地看着走路不专心的人献出的一场滑稽表演,这才冷哼一声允许他坐下,“这大过年的清安怎么有时间来京城?”
“和胡叔叔来办事,今天刚到的,顺便把奶奶准备的年礼给送过来。”
“是吗,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就是一些我们那的特产,腊肠熏肉火腿,两壶奶奶自己酿的酒还有我妈给阿姨的准备的包裹。”
在颜如霞面前赵清安老实得很,虽然颜阿姨语气很怪,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一番,“除了包裹,剩下的东西已经归置好了,都放在原来的地方。”
颜如霞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灰尘的裙摆,淡淡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水壶就给赵清安倒上了满满一杯热水,“我去看看乐陶,那孩子睡觉不太老实。”
“……”
憋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他艰难地点点头目送颜如霞上楼,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颜如霞扭开女儿的房门,她将紧闭的窗帘拉开一个口子,让月光照射进来。
她坐在床边就着洁白的月光仔细观察冯乐陶是否有什么不妥,只见女儿鼻翼两侧冒出一点水珠,汗湿的碎发紧紧贴在额头上。
睡在暖和的棉被里,身上还穿着厚实的棕色外套,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不流汗就奇怪了。
颜如霞没替她松开领口只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见女儿睡得舒服些她才放心离开。
一阵暖香袭来,赵清安打起精神坐姿端正地做好被盘问的准备,他今晚出现在这里的时间确实不妥当。
颜如霞坐回原来的位置,姿态放松了许多,她上下打量着许久不曾见到男人,“你们什么时候回墉田县?”
“呃……几个小时之后。”赵清安看着墙上的时钟在心里算了一下。
“这么快?”颜如霞皱起了眉头,她以为赵清安能在京城多待几天,看样子明早睡醒的女儿怕是要失望了。
“对,县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做决定,所以这次没机会和阿姨一起吃顿饭了。”也不能多看几眼心上人了。
当忙碌得不着家的人是自己丈夫时,觉得无所谓的颜如霞,在遇到一个同样忙碌到一顿饭都不能好好吃的赵清安,她感到非常不满,他这样忙碌以后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吗。
“你不可能一直这么忙吧,忙到连结婚的时间都没有?”
颜如霞不是能藏住事情的性格,平时拦着她的人在楼上呼呼大睡,她今天就想知道赵清安是怎么想的,赵家送来的年礼每年不落,劳累她还要花心思回礼。
要是赵家没有那份心思那就趁早说开,何苦吊着她女儿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啊?结婚?谁要结婚?”面对突如其来的爆炸性问题,赵清安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缺觉导致出现了幻听。
使劲摇了摇脑袋,赵清安在颜如霞逐渐冰冷的眼神中磕磕巴巴解释,“我……我……还没有结婚对象啊阿姨,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闲话?”
赵清安要疯了,到底是谁在他未来丈母娘面前造他的谣,他清清白白的名声被玷污了,要是被丈母娘逐出局了怎么办。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颜如霞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抓起桌上果盘里装的糖果砸向赵清安,是她看走眼了,这就是个人渣!
“你这混账玩意儿,我说呢,怎么谈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提结婚的事,合着你们赵家当我们好欺负呢。”
颜如霞压低声音指着赵清安骂,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别吵醒女儿免得闹得太难看,她可真是个好妈妈。
被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指直戳脑门,赵清安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砸晕了头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谈恋爱了,还谈了很多年?
“阿姨冷静,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
“冷静?七年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拿我当猴耍是吧?”
被沉重的皮包砸了几下后背,赵清安痛得原地起跳,这怎么还打上人了。
颜如霞想把他赶出去,赵清安偏不想在他未来丈母娘这里留下这样奇怪的罪名,于是两人围着客厅里的沙发跑了好几圈。
“阿姨……咱停下来好好说……好不好……我真没和谁谈过对象。”
赵清安喘着粗气躺在地上不起来,任由颜如霞怎么踢他都不挪动一厘米,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他真的不行了。
“我向主席发誓,您真的冤枉我了。”
提到主席,颜如霞理智回笼,她对着墙上的画像拜了拜,理了理弄乱的发丝优雅地落座。
她倒要看看这个混账玩意儿能编出什么谎话来搪塞她。
见未来丈母娘愿意听他解释了,赵清安从地上爬起来整理思绪。
他观察着颜如霞的脸色斟酌用词,生怕一个不妥又惹来人揍,“您说的所谓七年,我确实没有谈过恋爱。”
这下轮到颜如霞懵了,上下打量这张勉强还行的脸,“真不是你?那乐陶在跟谁谈?”
赵清安瞳孔地震,对视的两人都能轻易地看出对方的崩溃。
不是,到底是谁挖了他的墙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