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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卷着细雪扑在图书馆玻璃幕墙上。
苏窈把脸往驼色围巾里埋了埋，踩着积雪往二食堂方向走。
手机显示十点十五分，距离和空骏约好的砂锅米线还有二十分钟。
拐过教学楼转角时，她突然被雪地上的影子钉在原地。
空骏靠坐在覆着薄霜的长椅上，身旁站着个穿浅蓝色羽绒服的女孩，发梢落满细碎的雪花。
苏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住砖墙凸起的浮雕。
"从军训晚会那次"
女孩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学长递给我创可贴的时候"
她攥着围巾尾端的手关节发白，积雪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苏窈看见空骏的手指开始摩挲袖扣——这是他惯常的不耐动作。
晨光穿过枯枝在他肩头投下细碎光斑，却让侧脸线条显得愈发冷硬。
"抱歉，当时只是看你比较无助……"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檐角垂落的冰棱，"我有喜欢的人了……创可贴是给她经常准备的，恰巧你需要而已。"
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眶里涌起了一层水雾，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可是……我可以等，等你对我有感觉。”
空骏微微皱了皱眉，语气更加冷漠：“不用等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也不希望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女孩踉跄后退，围巾扫过积雪划出凌乱痕迹。
空骏起身时带起细雪纷扬，深灰色大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苏窈屏住呼吸，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图书馆旋转门后，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直跳。
“我在吃醋吗？”苏窈在心里问自己，却不敢承认这个答案……
直到靴子被雪水浸透，她才惊觉自己在墙角站了太久。
空骏转身时睫毛上的冰晶折射着冷光，这让她想起上周游戏里他操控剑客替自己挡下攻击时，耳麦里那句带着笑意的"怕你手抖按错闪现"。
图书馆三层的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
苏窈盯着《西方经济学》第127页的蛛网模型，墨迹在咖啡渍旁洇开。
熟悉的雪松香漫过来时，空骏修长的手指正点在她抄错的公式上："这个参数应该用动态分析。"
"不是说今天不补习吗？"她啪地合上书。
空骏把热可可推过来，杯壁水珠顺着他虎口滑落："砂锅米线卖完了。"
他的袖口还沾着雪粒，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苏窈捧着马克杯暖手，余光瞥见他草稿纸上流畅的公式推导。
他解题时总用食指抵住太阳穴，这个认知让她喉咙发紧。
当他说"等会双排"时，她突然站起来："我要去还书。"
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逃进书架迷宫时，手机在外套口袋震动，锁屏上跳着空骏的消息：你围巾落座位了。
深灰色羊绒织物蜷在椅背，残留的温度混着雪松香钻进鼻腔，像被人虚虚环住肩膀。
暮色染透窗玻璃时，空骏的座位早已空荡。
苏窈把脸埋进围巾，听见窗外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
那声细微的断裂在胸腔久久回荡，像是冰面裂开第一道缝隙。